好在今晚这场戏他只是个背景板,他需要做的是和方雨躺在一张床上,装作熟睡的模样。
因剧本多次改动,剧组拍到现在,早已摒弃了原先的按照剧情顺序拍摄。整个故事变得云山雾罩,陆与闻也开始有点云里雾里,但他发现一件事,不知何时起,他不再执着于厘清董乾和向晴的情感脉络,不深究喜欢或不喜欢。
他也在戏里,不可避免地受其影响,他决定把这当成当局者迷。
感受或许比想清楚更重要,陆与闻给自己找了理由,随后闭上眼睛,当好这场戏的背景板。
方雨躺在陆与闻旁边,黑暗中他悄然扭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睡得餍足的人。月色如水,洒进昏黑的里屋,方雨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回头再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脸庞,眼里的不舍随这晚的月光溶解稀释。
夜里什么都看不清。
没人看见向晴在董乾床上起来,推开门,再轻轻地关上。没人看见他走得又急又快,仿佛要和天上的月光赛跑,在月色彻底黯淡之前,他要赶到淌满了粼粼星光的河边,他在那里与人私会。
董乾撞破了一次,而董乾不知道的是,那不会是唯一的一次,他从未停止出卖肉体和色相。
他带着未散的余温,奔向另一个怀抱,他的身体是热的,心却像浸透了水的月光一样寒凉。
这晚收工后,陆与闻反倒精神了些,刚刚他差点睡着了,被助理走到跟前一推才醒来。
统筹送来通告单,陆与闻扫了眼通告单,趴在桌上翻剧本。
刚才方雨说带方晴去农家乐找个房间,以防方雨提出今晚他也睡农家乐,陆与闻早早提醒了方雨,“早点回来,对下明天的戏。”
方雨似乎真有这个念头,开口要拒绝,陆与闻当即拉长了脸。
此时人还没回来,陆与闻无精打采,其实他的借口一点也站不住脚,明天要拍的情节是董乾外婆突发疾病晕倒,董乾紧急将外婆送去山里的卫生所,打电话通知母亲却被告知来不了,母亲正在分娩。
董乾在向晴的帮助下借到车和司机,送外婆去山下的医院。
他在外婆身边守了一天一夜,没等来外婆的好转,等到的却是母亲与情人的孩子出生的消息。
医院的戏份原定这趟下山一起拍完,但场地没协调好,拍摄需要押后。
明天也并没有和方雨的对手戏,方雨只有一个在路边看着他走的镜头。
陆与闻哪管那么多,他就要方雨回来睡,他这儿可不是客栈,想来就来就走就走。他正惦记着这事,方雨回来了,他兴奋地起身,随后看到跟在后面的方晴。
方晴抢在方雨前头道:“我不想住农家乐,过来跟你们挤挤。”
陆与闻黑着脸,咬牙切齿问:“这合适吗?”
再不合适也已成定局,当晚三人躺在两张床上,方晴睡最里面,方雨睡中间,陆与闻睡外面的床。
方雨和方晴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便没了声,陆与闻躺着毫无睡意,他还在生闷气,气不识相的人侵入他的私人地盘,气没顺着他意的方雨,气方雨到现在还没发觉他生气了。
主要还是气方雨!
陆与闻猛地翻身,连带身下的床也嘎吱响,屋里本就静悄悄,他这一动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陆与闻没理会,干瞪着眼睛等睡意来袭,也许没过多久,也许过了很久,他感觉到衣角被拽了一下。
很轻,像是试探,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陆与闻仍旧没动,他屏住呼吸,耐心地等,等到衣角被拽第二下。
今晚他穿的背心短裤,单薄的布料透气松身,当有一只手钻进他的背心里,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直到那只手覆上他炽热的皮肤。
陆与闻气息一凛,他把背心里的手抽出来,甩了回去,再翻过身,两眼盯住侧躺着的方雨。
黑暗中看不清方雨的表情,但陆与闻无端端觉得方雨定是在笑。方雨找到他的一只手握住,挪到唇边亲了一下,接着用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庞。
见多了方雨的花样,陆与闻已经不会被这些小把戏哄到,他愣是无动于衷,想看看方雨接下来的反应。
方雨玩他的手玩得不亦乐乎,把他的其中两根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
手指被舔得湿漉漉,陆与闻眸色变暗,企图挟住最柔弱的舌头,他沉声问道:“玩够了吗?”
方雨张开嘴巴放任他的手指深入里头。盗独家必死
陆与闻的神色近乎冷酷,他享受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叫方雨顺从于他的感觉。他抽出手指,用背心擦干指头,仍旧一声不吭。
方雨一点一点蹭到他身边,极近的距离让陆与闻得以看清方雨的双眼,渴望与依恋不加掩饰。没有浪费半秒时间,方雨下巴微抬,直接吻上他的唇。
接吻次数越多,越不需要询问,更不需要获得允许。
陆与闻将方雨搂进怀里,含着方雨的唇瓣用力吮吻,他承认其实他非常霸道,占有欲很强,不接受和任何人分享他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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