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猜不透到底忽略了哪些陷阱,他许久不和陈鸣打交道,不应该有他没发现的绊子。
陆与闻自那次饭局后,彻底谢绝了各种酒局饭局。他在之后的许多年里,将很多事翻来覆去的想,许多当下不起眼的细节隔着岁月遥相呼应,许多彼时未曾领会的言外之意也逐渐参透。
但那只是他一个人的猜测,无凭无据,没有调查的由头。
直到他认识李惟,才逐步确信他的猜测并非无中生有。
陆与闻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希望还来得及,方雨一定等很久了。
既然乱七八糟的饭局也去了,陆与闻便不再抗拒王总儿子的邀请。
这晚他被灌得十分难受,王总儿子时刻注意他的酒杯,一定要给他满上,没说几句话先干一杯。带来的编剧和制片人也口口声声说是他的粉丝,必须要敬他一杯。
一杯接一杯,下了饭桌陆与闻头重脚轻,王总儿子在酒店给他开了一间房,陆与闻房卡没领就上去,电梯门一开,东倒西歪地走出来,循着房号找到房间,推门而入倒在大床上。
不到半分钟便开始打鼾,鼾声昭示他已熟睡过去。
方雨刚出浴室,就见到床上趴了个人,愈靠近愈能闻到浓重的酒气,他正要通知前台来赶人,床上的醉鬼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话,熟悉的声音语调让方雨拨号码的动作一顿,他扔掉手机,几步上前,推了推埋在床上的脑袋。
从看见陆与闻侧脸的那一刻起,方雨又惊又喜,立即把陆与闻的身体翻转过来,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再将枕头塞进脑后,脱掉鞋子,令他睡得舒服一些。
“怎么喝那么多酒?难不难受?”方雨抚摸陆与闻的脸庞,轻轻地亲吻他的下巴和嘴唇,“真好,你来找我了。”
俯身亲昵了片刻,方雨进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拧干后给陆与闻擦脸擦手。
衬衫前襟湿了大半,方雨小心翼翼地脱下陆与闻的衬衫,看着精壮的上身,他的脸红了红,手伸向陆与闻的皮带,把皮带西裤也除掉,陆与闻被他扒得只剩一条内裤。
方雨用热水沾湿毛巾,回来给陆与闻擦拭身体,陆与闻睡得很沉,轻微打着鼾,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
方雨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随后上了床,躺在陆与闻身侧,脸颊贴着他的肩膀。
以防陆与闻着凉,方雨起来给他盖上被子,被子底下自己的胳膊横在陆与闻胸前,又担心压着胸口会让他呕吐,方雨恋恋不舍收起胳膊,只能更紧地偎着他。
方雨解开浴袍,赤裸的身体极尽可能地往陆与闻身上贴,面颊、嘴唇着迷地磨蹭他的肩头,掌心在陆与闻的胸膛、小腹来回摩挲。
他很小声地道:“我想你了,我想你你就来了,我在做梦对不对?你能听到我在叫你吗?”
无人知晓的亲密
陆与闻虽然喝醉了,但并非完全丧失意识,他记得自己吐了一次,强烈的呕吐欲望令他猛然从床上起身,对着床下狂吐。
他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那只手继而扶着他靠在床头,为他取来毛巾擦拭脸颊和嘴巴。
他的唇边抵上杯口,他便顺势喝水漱口,吐出漱口水时看了一眼床下的呕吐物,十分碍眼。
他靠回床头休息,睁眼努力看清照顾他的人的脸庞,可眼前似有一层毛玻璃挡着,他看不清面容,只依稀看出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那张脸屡次凑近他,端视他的神情,询问他是否难受。
陆与闻忘了自己有没有回答,他阖眼休息了一下,再睁眼发现好看的脸庞不在眼前,他急忙寻找,一扭头看见床下蹲着个人,正在清理他的呕吐物。
他有些过意不去,伸手去摸那人黑乎乎的脑袋,想叫那人起来别弄了。可他的手刚触碰头顶,床下的人身体猛地一颤,顶好看的脸庞转过来,对着他。
陆与闻觉得自己快看清那张脸上的表情,浸润了无法形容的悲伤,那悲伤像水一样轻,紧接着他发现,那是轻盈无声的眼泪。
他顿时手足无措,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叫这人露出悲伤,甚至当着他的面哭泣。
他笨拙地抚摸那人的后脑勺,安慰他别哭,有困难可以告诉他,不管什么忙他都会帮的。
毕竟最需要他的人已经不在,他的人生只剩下挥之不去的乏味与萧索,有事情能使他忙起来也是好的,否则他会沉浸于无止境的缅怀中。
后来的事陆与闻记不太清,他睡了过去,起初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永远一脚踩空,似乎马上就会醒来。
接着身体陷入异常奇怪的境地,如同攀上云端,意识变得飘飘然和忘乎所以,同时身体的某处却趋于坚硬、炙热。
他像是被柔软的物事包裹着,却唤醒了与之截然相反的躁动与亢奋。陆与闻在睡梦中记住了这美妙难言的感觉,这让他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和方雨的初体验。
他在黑甜的梦里悄悄回忆从前,当年电影拍到最后,他和方雨基本上一天有二十个小时黏在一起,这种黏不仅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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