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窗户通风换气,这次来的原因着实有些啼笑皆非,老楼要加装电梯,须得三分之二的业主签字同意。或许凑不够人,发起此事的楼长竟然通过缴管理费留的电话,找到他头上。
他又不是业主,但楼长说物业管理费都是他在缴。陆与闻奇怪地被说服了,觉得自己应该过来,毕竟他有责任处理好方雨的大事小事,况且,方雨能麻烦到他的时候已经很少很少。
陆与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方雨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在过去十多年里被他一遍遍探寻,他心知很难再找出新的了。
他宽慰自己,其实方雨早不在这里住,当年电影杀青,方雨跟他回了家,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方雨也亲口承认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陆与闻到阳台上站了站,眼角余光瞥到一间卧室门开着,他走去关门,头一抬正巧看见床上未叠的被子。
陆与闻心里狐疑,上一次来是两年前,早忘了床上有没有铺被褥。就算有,来打扫的阿姨也不会这么没手尾。
他推门进去,令他倍感惊骇的事就摆在眼前——床上不仅有枕头被子,衣柜门还敞开,里面挂了几件衣服,床头柜上有正在充电的手机。
谁住了进来?难道遭贼了?
他早听说一些常年空置的房子会遭贼惦记,可他上周才叫阿姨来清理,要是有人住阿姨不可能没发现。
陆与闻转身往外走,大门传来门锁拧动声,他顿住脚步,直直地看着打开的门,走进来的是熟悉的面孔,方雨的弟弟一只手提着塑料袋,另一只手拿钥匙,进门先把门反锁上。
“你回来住了?”陆与闻开口道。
方雨弟弟被他吓得不轻,回头看见是他,怔了半秒问:“你怎么会在?”
“这个房子之前是我在管,”陆与闻怕被误会他有别的企图,补充了一句,“就交交管理费,你回来正好,以后交给你了。”
“我明天就回去。”方雨弟弟放下塑料袋,取出袋子里的矿泉水和面包,面包是便利店里放货架最底层的那种,毫无美味可言。
陆与闻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你的午饭?”
“早午饭。”方雨弟弟径直越过他,进了厨房,陆与闻在客厅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出来,探头去看,人就在厨房里吃面包,面朝油渍斑斑的墙壁,吃一口面包再喝一口水。
厨房本就狭窄,站着一个人竟也没显得多拥挤,陆与闻才发现面前的人身形瘦削,衣服像挂在身上,侧面看上去薄薄的一片。
他没忍住出声提醒:“别一口水一口吃的,对胃不好。”
方雨弟弟讶然看过来,陆与闻清清嗓子,“你在那我走了,我叫楼长联系你,他会找你去签个名。”
“你急着走吗?”方雨弟弟垂下眼睑,从陆与闻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苍白的侧脸,“如果不着急,能不能留一晚,明天让我蹭你的车回去。”
陆与闻想说可以替他叫辆车,不放心还能调家里的司机来接他。
他正要拒绝,里面的人忽朝他看过来,双眸如水一般沉静,“可以吗?”
陆与闻没回答,他留意到方雨弟弟手上的动作,撕着面包,很小个的面包也撕着吃,这个习惯和方雨一样。
他没立即给出回复,回客厅里坐着,这表示他还没决定好。陆与闻在想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他和方雨弟弟相处过,眼前的人不太像他记忆里的人。
印象中那人是飞扬跋扈的,我行我素惯了,不会考虑别人感受,更不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刻。
自从再度碰面,陆与闻没在这个人身上找到过去的影子。
仅有的几次接触令他不同程度的心生厌恶,因被冒犯而气得跳脚,可细想起来,那几次方雨弟弟的反应都有点奇怪。
不该对他表现出兴趣,十多年未见不提,当初他们其实处不来。尽管相处时间短,但他能看出方雨弟弟太过自我,眼里不太能看到别人。
要说有那些恶俗的桥段,他是不信的,一来他没那么自恋,二来时间过去越久,他越能看清从前的事。
那时方雨看他的眼神,饱含倾慕与依恋,纯粹热烈且毫无保留。
后来他再也没被谁用那样的眼神注视过。
出道后很多人对他说爱,方雨也说爱他,但那是不一样的,方雨爱他没有退路,方雨只爱他一个。
被爱过一次后了解什么是爱,也知道哪种程度算作爱。
所以不管是十多年前还是现在,傻傻地爱着他的只有方雨一人,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陆与闻想清楚后,不想再纠结无谓的人和事,就让所有事情都简单一点,换做陌生人他也会帮一把,把自己当成车夫好了。
他站起来,对方雨弟弟说:“行,我明天载你回去,但要早一点走,我下午有事。”
整个下午,方雨没有和陆与闻说上一句话,陆与闻好像很忙,从车里搬了台手提电脑上来,不知处理什么工作,总能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
方雨则待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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