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来!”
陆与闻发话,不等方雨慢吞吞地坐上来,他搀住方雨腋下,直接把他抱到腿上。方雨姿势别扭地趴在他怀里,没有调整的空隙,陆与闻啃上方雨的唇,把未卸的妆一并吃进嘴里。
方雨太坏了,不仅对他坏,对自己更坏,应该要好好惩罚他,陆与闻满脑子是这个念头。方雨搂着他的脖子,却不当这是惩罚,只当是一场即兴的情事——
方雨熟练地回吻,动情得厉害,唇舌卖力,神情痴迷,整个人像要融化,融化的液体要流遍他的全身,浸润每一寸皮肤。
陆与闻一边吻一边想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舍得凶,不敢真的让他痛,方雨就是他的心头肉,都已经放在心上了,却还是一直让他们彼此都痛。
吻到身体发热,陆与闻正要剥掉方雨身上的衣物,迷迷糊糊听见手机铃声响,方雨从裤袋掏出手机给他。唇因此分开,陆与闻看了眼来电显示,如同有一根针扎进大脑,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他按下接听,手机放到耳边,含糊道:“打听到了?”
“那家人确实还有个儿子,听说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在里面待了几年。”
“你说什么?”陆与闻猛地坐直了身体,犹如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寒意从头到脚蔓延开来,“确定吗?”
“确定的。”
陆与闻怔怔地看着方雨,喉咙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恍惚中听到不知何处刮起的大风,呼啸着,穿过他的身体,穿过他的灵魂。
方雨懵懵懂懂地看他,双臂还挂在他脖子上,热吻后眼睛和嘴唇都很红,声音黏腻发软,“怎么了?不许给别人打电话。”
痛也要爱
陆与闻看了方雨有十几秒之久,方雨不明所以,倾了倾身,亲昵讨好的语气道:“怎么了?生我气了?我开玩笑的,电话你要打就打。”
说完或许仍不甘心,方雨蹙了蹙眉,眼神忽闪,试探地问:“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打好不好?”
“你说过的你答应我了,”未得到答复的方雨有点慌神,已经从过去的拳拳诺言中找寻陆与闻根本不会那么做的证据,“你才不会找别人,你不会和他们打电话的。”
“你快告诉我呀!”方雨话音带着哭腔,仿佛他也开始怀疑,陆与闻不同于以往的神情让他十分不安,什么都在变,什么都会面目全非,一句两句话又怎么能当作矢志不渝的铁证。
陆与闻终于来抱他,大手抚上他的后脑勺,轻吻落在额头,方雨体会到得救后的庆幸以及想要大哭的冲动。
他这一生中得救的时刻不多,但都和陆与闻有关。其实他知道的,会救他的从来都只有陆与闻而已。
陆与闻抱着他哄:“骗你的,没有别人,哪有别人,我从来只有你。”
方雨坐在陆与闻腿上,又得到一个保证,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此刻的他的确因此高兴了几秒的保证。
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自私与恶劣,连明天都还不确定,却还想要关于唯一关于永远的那些话。陆与闻言出必行,倘若他不在了,陆与闻该怎么办?
助理来敲车窗,方雨坐着不动,陆与闻仍在用那种复杂隐忍的目光看他,方雨不懂为何,但他明白一定是基于爱。他凑近陆与闻的唇,亲了亲他道:“今天拍完去你房间,我要预约当你明天的情人。”
“把东西搬过来,”陆与闻说,“你睡我房里,反正我们起早贪黑的,出入小心一点,不用怕被看到。”
方雨眼睛弯弯,没拒绝陆与闻的安排。
下午拍摄过半,全片需要露出珠宝首饰等的镜头均已拍摄完成,据称品牌方要提前转走一批珠宝首饰,运往即将开业的新门店。
在见到赞助商本人之前,这一天,方雨听说了不少和这位有关的事。据说该珠宝品牌创始人也是圈内人,退圈后一手创立个人珠宝品牌,专供海外市场,近一两年才陆续在国内开设门店。
陆与闻比方雨早一点见到赞助商,回来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在临时化妆间找到补妆的方雨,找人时急得火烧眉毛,看到人后反而不吭声了。
方雨问他去哪了,他想了想,回答去找导演聊点事情。外头传来生活制片的吆喝声,紧接着一箱奶茶一箱盒装水果搬进化妆间,跑腿的工作人员称外面还有,叫大伙出去拿。
方雨看了看陆与闻,问,你请的客?
陆与闻摇头,面色有些古怪,他向方雨伸出手,说我陪你去看赞助商来的人。方雨瞥了眼毫不遮掩的张扬的大手,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
陆与闻浑然未觉,牵起人往外走。赞助商和导演制片站在一起,方雨远远看到被簇拥在中间的人,很眼熟,他猜想或许是哪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走到近前,刚扬起的笑容在对上一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时,被打击得彻底,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震惊、诧愕地看着来人。
并非素不相识,他和这人曾有几面之缘。
陆与闻揽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