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说完,马车猛地一震。沈栀栀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裴沅祯捞过去。
等震动停下,只见车门上被一隻粗大的利箭射穿。那箭头纯铁,寒光刃刃,若不是裴沅祯的马车结实,恐怕早就射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外头顿生一阵轰乱。四面八方有喊杀声响起,紧接着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栀栀躲在裴沅祯的臂弯下,露出个头:“大人,又有刺客?”
“嗯。”裴沅祯点头。
“那怎么办?”沈栀栀瞧见门上那尖锐的箭头,心慌得很。
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安俊良就预料裴沅祯出门会遇到刺杀,不想果真遇到了。她还真怕刀剑不长眼,小命就交代在这。
外头打斗激烈,人声凄厉,马匹嘶鸣。没过多久又有轰隆隆的响声由远而近传来,如天雷滚动。
裴沅祯听了,朝窗外喊了声:“郝靳,架马衝过去。”
“是。”
下一刻,车沿一沉,有人跳上来。随即“策”了声,马车飞快跑起来。
沈栀栀光听那些厮杀的声音就心肝胆颤,紧紧挨着裴沅祯不敢动,仿佛他的臂弯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闭着眼,听车外轰隆声阵阵,像是有许多巨石从山上滚落。
偶尔巨石撞到马车,马车又是一阵颠簸,却仍旧疾驰。
沈栀栀被颠簸得五脏六腑翻腾,若不是裴沅祯揽着她,估计不死也被颠簸死。
她死死攥着裴沅祯的衣袍。
裴沅祯察觉到她的害怕,手臂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来。郝靳在外头道:“大人,已经到了峡谷出口。”
裴沅祯看向缩成一团的沈栀栀,拍了拍。
沈栀栀抬头:“大人,我们安全了吗?”
“别怕。”他眸子始终平静,莫名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沈栀栀下意识地摇头:“奴婢不怕。”
裴沅祯勾唇笑了笑,嘱咐她:“你在马车里坐好,我出去一趟。”
“大人要去哪?”沈栀栀扯着他衣裳,担心他一走,箭头又射进来怎么办?
裴沅祯没回答她,而是敲了敲车壁。顿时,车壁上的机扩开启,露出暗格。
暗格里藏着一把剑。
裴沅祯又拍了拍沈栀栀的肩以示安抚,然后提着长剑就钻出了马车。
沈栀栀追过去,想看他去哪,但裴沅祯足尖一点就不见了踪影。
郝侍卫坐在前头,转头安慰沈栀栀:“沈姑娘不必害怕,属下在这护着您。”
“那大人呢?大人去哪了?”
裴沅祯去打架了。
他提剑飞向峡谷,其中一人正朝这边追过来,与他半路遇上。对眼不过须臾,就在半空打起来。
两人皆是高手,剑气所过,黄沙千里。
约莫交锋了百来招,那人渐渐落下风,却仍不服输。
“裴沅祯!”他一剑呼啸而至:“今日你们是走不出这个峡谷了。”
“是么?”裴沅祯迎上去:“我看未必。”
他话落,底下突然有人慌乱大喊起来:“不好!有埋伏!我们中计了!”
人群乱起来,气势节节败退。
那人扭头看了眼,面色一惊。
恰在此时,裴沅祯疾身而上,长剑一挽,挑开他脸上的蒙面。
当看清这人的样貌时,顿时了然:“谢芩,果然是你!”
他剑锋飞快一转,抵上谢芩的喉咙:“你输了,今日死在这的人是你。”
谢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问:“你早就知道我在此?”
裴沅祯说:“几日前我就收到你离京的消息,自然会提前部署。”
“你以为在客栈的埋伏能削弱我的护卫?你这招声东击西固然好,却瞒不过我裴沅祯。”
谢芩:“你是怎么发现的?”
“猜的。”
“”
谢芩冷笑:“那又如何?你杀不了我。难道你忘记了你答应我义父的事了?”
在京城时,他被裴沅祯的手下安俊良抓过。彼时裴彦亲自上门要人,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裴沅祯答应不杀谢芩。
谢芩有恃无恐。
他倏地前倾,脖颈擦过裴沅祯的剑刃。在裴沅祯后退一步时,他立刻反劈过来。
裴沅祯躲闪不及,肩上被划了道口子。
谢芩趁机飞身而逃。
他一逃,峡谷里的打斗没持续多久,也渐渐停了。
沈栀栀在马车里抱着阮乌不敢动,侧耳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没多久,外面的声音变小了。她问阮乌:“狗大人,是不是结束了?”
阮乌也清楚现在的状况,它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紧紧盯着车门。
听见沈栀栀问它,它凶狠地“嗷嗷”几声以作回答。
沈栀栀听不懂,索性大声问外头的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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