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知三十一岁的生日,姚盛宇竟罕见地提出要回来和她一起过,但到了当天,他又被一些重要的事情给绊住了,不得不临时取消约定。电话里,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姚盛宇刚说出“生日快乐”几个字,就要匆忙登机,不得不挂了电话。敬知放下手机,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失落,意料之中,释然,或许还隐约松了口气,总之百味杂陈。在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她暂时不想和姚盛宇见面,她承认她有一种逃避的心理,她甚至觉得夫妻之间的关系不应那么紧密,分居两地是一种好事,每个人都需要独立的空间去梳理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以爱的名义。倒是公司给她带来了一些惊喜。何老板为感谢敬知的付出,订了蛋糕、炸鸡、汉堡和奶茶,众人一同分享了这份喜悦,这是敬知难得不孤独的时刻。某个好奇心太重的家伙正摸鱼,不知怎么翻到了姚盛宇的公司,看到了股权结构图,居然在其中看到了“程敬知”这个名字,立刻把截图发到了公司大群里,嗷嗷叫着:“程总,你要发达了!”“我去!程总,你深藏不露啊!”“富婆姐姐求包养!”“占比不高,但盘子足够大,而且这是创始人股权诶,这每年的分红得有多少?”“保守估计得上千万吧。”大家只当是同名同姓,并未多想,谁家富婆还会来这小地方窝着啊?只有何老板摸了摸脑袋,摇头叹息。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众人聊着聊着,有人突发奇想:“要真是程总,那还不得请姚盛宇出来走两步?”“姚盛宇好像很低调,很少公开露面。”“要是能请来,他将成为刘斯言之后最重磅的嘉宾。”“都在科技赛道,让姚盛宇和刘斯言圆桌对话,新贵与老牌的碰撞,岂不美哉?”“那估计得惊动大媒体报道。”“我们要出名了!”“让我做个梦。”“+1。”敬知一打开手机,看见上边这串对话,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她连忙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可怕的画面给甩出去。要是这两人聚集到一起,那可真是轻舟已撞大冰山了,她是处于婚姻倦怠期又不是真想作死。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把姚书杰送回家,她就接到了刘斯言的电话。“姐姐你在哪里?”也怪她误认为是工作电话,没有立刻挂断,敬知下意识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姚书杰,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心下一松,立刻小声说:“有事,等会儿回你。”她把姚书杰送到了楼上,又下楼,坐进车里,才给刘斯言回复微信消息。和刘斯言的通讯,她并不习惯通过电话形式,可以认为是一种做贼心虚的心理。青年给她回了语音消息:“姐姐,你都不愿意和我煲电话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敬知的眼皮一跳,顿时羞愧难当。这段时间频繁的联系,让她得出一个很尴尬的结论,这个青年好像有在认真经营着这段感情,而不是所谓的“玩玩而已”“好聚好散”。但她贪图的只是一时的肉体之欢,并未想过有什么更深入的发展,她也从未想过,能和这样一个优秀的青年有什么更深入的发展。敬知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问题,只好选择了沉默。青年又发来了一条文字消息:“姐姐,我落地了!你现在在哪里?”敬知惊了:“什么?”刘斯言:“我想你了嘛!快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刘斯言:“你现在应该是在家?你家的地址发我一下,我打个车过去。”敬知捂了捂跳个不停的心脏,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敬知真想说自己出差了,现在在外地,但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更不会对真心待她的人撒谎,打完了文字,始终未能发出去,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刘斯言从外地飞来,明显就是奔着她的生日而来,她总不能当缩头乌龟,逃避一切,在人家心头浇冷水,这样的敬知连她自己也瞧不起。敬知订了酒店,给他发了地址。敬知刚回到家,什么话都没留下又突然离开,引发高素云的絮叨和不满,但总归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还是她的儿媳妇,总不能毫不过问,她给敬知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她在外边和朋友一起庆生,就没再多管。敬知挂断高素云的电话时,心里的羞愧几乎将她淹没。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一类人。刘斯言到酒店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他把敬知抵在墙上,不依不饶地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你还不够信任我吗?”敬知满脸尴尬,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回答:“还……还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时候?”敬知含含糊糊回答:“再说吧。”刘斯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看得敬知满脸不自在,她几乎都要说他们之间不可能了,青年突然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敬知,生日快乐!”敬知承认,她被这个灿烂的笑脸给蛊惑了,满腹的心事和良知的谴责都被她压在了心底,阴暗卑劣的念头不断冒出,最终指向了当下的欢愉。她也在给他制造快乐,这是一桩平等的交易,不是吗?她试图用站不住脚的理由说服自己。两人在行政酒廊用了晚餐,回到房间,刘斯言订的蛋糕已经送到了,是敬知喜欢的芋泥动物奶油口味。刘斯言在蛋糕上插了一个3和一个1,点上蜡烛,让敬知许愿。敬知闭着眼睛许下三十一岁的愿望。但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愿望可许。
以前的她想独立,想赚钱,想让伯母享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讽刺的是,她的财富自由不是靠独立打拼实现的而是靠依附他人躺赢的,如今她账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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