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忽而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后者见状也停下脚步,心中仍在思索方才那一幕,此刻面上都透着些清澈的茫然与愚蠢:“啊?”
“方才,你瞧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宋云明知故问试探道。
姜成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方才所见所闻,思忖片刻发现答不出来之后便发问确认道:“方才那位中箭的……是女子还是?”
宋云笑着不以为意道:“衣服都扒了,你不是瞧见了吗?”
姜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又道:“男子为何穿成那副模样?生得如女子一般,若不是将军喊他小公子我都……”
“这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在将军面前说。”宋云忽而正色警告道,“不管是夸他的还是你看到的,最好不要在将军面前提及,更不可同旁人提及,知道了吗?”
姜成怔了一下,随后颔首示意。
宋云又补充道:“你也瞧见方才将军的模样了,若是你在外多言,他怕是真的能一剑将你砍了。”
姜成倒吸一口凉气,他并非未见过将军发怒的模样,一剑砍了倒还是好的,就怕关进地牢一点一点慢慢皮肉折磨,只留一条命,却不见身上有好的肌肤。
但姜成偏就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只安静了片刻又耐不住好奇心:“倘若那脊背受伤的男子不将伤口处理好,那贵人当真会扒了将军一层皮?”
宋云瞬间沉下脸色,有些略感无语,又觉得自己已经在尽力救他的命了,奈何对方不领情,是以只敷衍道:“那贵人扒不扒将军的皮我不知道,你若是再说下去,扒你的皮倒是真的。”
营帐内,包扎过后的乔行砚痛得无力抬手将嘴里的绢帕取出,只任凭对方十指紧扣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揽在怀中。
裴归渡低头看一眼对方,抬手就着自己的骑服衣袖替其擦拭额间的细汗,擦拭过后又替对方捋顺两侧的青丝,随后将他嘴里含着的绢帕取出。
裴归渡将那绢帕放在床榻一侧,轻轻抱着对方,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何又弄成了这副模样?”
乔行砚有些虚弱地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后方道:“我累了,想休息。”
裴归渡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好。”
裴归渡扶着乔行砚,助其缓缓躺下,又替对方将被褥盖得严实了些。沉默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起身往前走,取下衣架上挂着的玄色狐裘,将其盖在了被褥上,也算是替对方多加了一层保暖的东西。
裴归渡半蹲在榻边,看着虚弱的正在眨眼睛的乔行砚,凑上前轻轻吻上对方的额头,随后又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柔情,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有事我们之后再说。”
“嗯。”言罢,乔行砚终于抵不住困倦之意闭上了眼。
裴归渡看着逐渐睡熟的小公子,终是沉着脸色起身离开了营帐。
抵达主帐时,裴归渡发现文修与宋云正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他行至主帐最里的坐席上,坐下后什么也没说,像是等着对方开口一般。
已然处理过伤口敷过药的文修终于恢复了一点精气神,见对方来了立马起身,待对方坐下之后他才焦急问道:“公子怎么样了?”
文修的声音依旧沙哑,军医说这是因为吐过血的缘故,外加劳累和情绪激动,才导致暂时不好发声。他没将其当做一回事,药也没喝就跑来了主帐询问情况。
“已经睡下了。”裴归渡看对方,面带怒意,沉声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吗?”
文修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觉得此事确为不妥,不该瞒着对方,若是有镇远军……哪怕只是裴归渡一人的协助,此事都不会变得如此狼狈。
文修道:“我们烧了淮安城的粮仓。”
裴归渡闻言看向宋云,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对方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道:“方才探子来报,淮安城确实发生了内乱,具体暂不知为何,但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淮安城内就接连亮起了烛火,怕是真的出了事。”
文修接过对方的话:“正是因为我们烧了粮仓,负责监守的官兵追捕我们引发了动乱,加之粮仓的火越烧越旺,此刻怕是整个淮安城的百姓都知晓了此事。”
“烧了粮仓……”宋云诧异道,“仅凭你们二人?”
文修不置可否,只看着裴归渡,仿佛在等他斥责一般。
裴归渡闻言果然也是讥讽:“好大的本事,巡守粮仓的官兵应该不少吧,你们就这般自信能安然撤退?我道为何白日去靖文军探望却被拒之门外,原以为是他不想见我,想不到竟是同明泽那狗东西商议好了,瞒着我提前行动?”
文修沉默许久,最终蹙眉道:“公子说,若非提前,你必然随他一同前去,淮安城将官皆识得你的模样,你是一军将领,不容有失,他不想你冒如此风险。”
裴归渡一怔,咬牙握紧了拳。
“公子看得出你与明将军有嫌隙,便以独占军功为由让他配合瞒着你提前行动。”文修又道,“公子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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