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曼珊不这么觉得,她觉得陆今湘一定是在蓄意侮辱她,上次刚跟她拌过嘴,今日就记不清了?
气得她银牙紧咬,死死盯着她,目光狠恶而阴厉。
“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害,也不是,近日不止耳朵不大灵光,脑子好似也有些不灵光。”
董曼珊哽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拿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她。
“好了,我们过去吧。”软糯声音打断她们。
那位一直保持安静的公主突然出声,她百无聊赖地瞥一眼陆今湘,脸上没什么表情,施施然率先朝栈桥走去。
董曼珊凶恶地瞪了眼陆今湘,急忙跟了上去。
陆今湘还没舒口气,前方桃红公主倏然转身,精致桃腮小脸上神情冷慢。
“少夫人,一道儿。”
陆今湘沉默,少时,无奈叹息,看来这场风波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几人前后经过栈桥进入凉亭,亭子里的人见到当头少女立马起身行礼。
公主微微探手让她们平身,问她们在干嘛。
其中一位穿着华贵表情镇静的贵女微笑回答:“回殿下,我们瞧着湖上景致不错,提议不如闲来赏玩飞花令。”
飞花令是文人雅客间常备的诗目,因文辞典雅朗朗上口而被人们偏爱。
闻言公主果然起了兴趣。
“加我一个。”
贵女们顿时欢笑出声,纷纷展露笑颜:“自然求之不得。”
随后,公主几人加入飞花令,在场诸人都是出身显贵家学优良的贵女,多少都读过书,能随意捏起两三句或令人眼前一亮或平平无凡但也说不上差错的花令词。
一时间,凉亭内欢笑晏晏,尤外热闹。
唯有陆今湘,和几位出身不显的小门户之女,安静坐在一旁。
当然,与战战兢兢满含羡慕的小门户之女不同,陆今湘坐得那叫一个惬意悠闲,随意捻起桌上一块糕点,举目四望周围一望无痕的波面,只觉心灵清明,心旷神怡,耳边聒噪不知不觉远去。
不知过去多久,胳膊忽然被人轻轻推了下。
陆今湘回神,发现张清芸提醒她,悄悄给她使眼色,眉宇间满是担忧。
一旁,公主嗓音傲慢,搭上软糯的音色,凝成一股稍显稚嫩却又分外贴合的高贵。
“陆少夫人怎么不加入,想来陆少夫人能嫁入齐国公府,定然自有其过人之处,这小小飞花令想必难不住你。”
不知何时,公主等人没有再围聚欢笑说令,反倒齐齐将目光望向她。
诸位贵女默契般屏气凝神,凉亭内哑然无声,余留下公主这句话飘扬在亭子里。
陆今湘慢条斯理咽下嘴里的糕点,又抽出手帕擦干净手指,而后坦然望向公主:“不会。”
公主完美平静的表情僵住,片刻,她稍稍提声:“你说什么?”
陆今湘于是又沉稳重复一遍。
神色坦荡,气度悠然,清丽的脸蛋上一派从容不迫,好似说得不是“不会”二字,而是“尽管拷问”几个大字。
公主气闷,微微嘟起嘴,她出声之前万万没想到陆今湘会是这个反应。
照她之前对陆今湘的了解,她就算不会,也会强作逞能,必不可能是这般镇定姿态。
如此坦然,反倒显得她大气了。
公主自然不能让她好看,于是道:“堂堂齐国公府少夫人,难道连一句飞花令都作不出来,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
陆今湘“啊”一声,道:“就还好吧,每个人擅长的部分不同,难不成,要想当齐国公府少夫人就必须得会飞花令?”
她问得诚恳,公主却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简直是,胡搅蛮缠!
她何时有这个意思,她明明在嘲讽她粗俗不懂文雅,粗苯不知礼数。
公主气得直跺脚:“不会就不会,牵扯那么多作甚。”
“我是不会啊。”陆今湘更加不解了,“一开始我就跟您说我不会啊。”
公主:“……”
不知为何,她明明没说什么,公主却觉得自己生生被压了一头。
她气哼哼的,这个陆今湘,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简直与之前大相径庭。
“真不懂煊哥哥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公主小声嘀咕道。
陆今湘因为挨得近,听到了她这声嘀咕,她暗自叹息,只想说一句,放心小美女,两个月后我就会与你的煊哥哥各奔前程,届时你只管发挥女追男隔层纱的本领,相信早晚能将覃煊拿下手。
神思漫游天际,她端起案桌上的茶,甫一入口,觉得晦涩难喝,这边宴会上品茶还兴唐礼,就是茶里面放满葱姜枣子橘皮等等,煮出来的味道……总之只管想象一下。
她稍稍拧眉,放下茶盏,扭头吩咐关月回马车一趟,取份马车隔间里的茶叶。
关月犹豫一瞬,叮嘱鱼柳几句,转身走了。
公主不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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