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收起来了。”
这句话一出,安绪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笑意。
其实安绪看到了,石跃在走出杂物间后将含着精液的裤子扔掉了。不过安绪和石跃都知道,裤子还在不在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条裤子带来的暗示。如果石跃读懂这个暗示后选择答应,那石跃就必须变成那条裤子,接受躺在安绪身下用屁股接精的事情。
而安绪注视着石跃微微红起的眼睛,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石跃挂着泪的睫毛,然后用额头贴了贴石跃的额头。
风在这一刻又停了。
再次吹起时风向却变了。
………………
回答了裤子的去向没多久石跃接到了通知,他可以搬回原来的宿舍了。
得到这个消息,安知他们没有阻拦,反而是笑了一下。
石跃看不懂他们的转变,也不知道安知为什么笑,就带着迷茫神情回到教室,随后发现自己被放在最后排的书桌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发现石跃来了,教室里的同学再次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石跃很熟悉,在石跃从天堂掉入地狱的前一天,他们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而周围熟悉的一幕很快将石跃带回了去找安知的那天,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理阴影,瞬间流出了冷汗,宛如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贴着石跃的后腰上,轻轻把石跃推向前方。
“进去。”安绪冷淡的声音随之从身后响起,成为了支撑石跃身体的拐杖,“该上课了。”
石跃呆呆地“哦”了一声,跟着安绪来到书桌前时重点看向自己的椅子。
映入眼帘的座椅很干净,明明没有胶水,可记忆里被涂满胶水的椅子却总在石跃眼前出现,不断与新椅子交替,用两种不同的画面告诉石跃什么才是放不下的过去。而后石跃身体一软,带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沉重的心情,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多时,有个东西打破了平静的氛围,飞到了石跃的书桌上。石跃下意识以为是垃圾,定睛一瞧才发现是糖……
糖是前面的同学给的,这人在看向石跃的那一刻表情不太自然,却硬是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脸,宛如过去不友善对待石跃的自己不存在一般,笑眯眯地与石跃说:“石跃,你看没看白倦最新拍的电影?”
石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如果石跃没记错在昨天,这笑脸的主人正拿着一只死耗子,想让人按住他,把耗子放在他的嘴里。
那时这人对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
【石跃,放学的时候别走,没把这层楼的卫生处理干净,你好意思离去吗?难道说,你看不到这层楼里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们有多辛苦吗?你作为一个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父母是这么教你的?】
然后,说着这样话的人在今日就毫无负担地换了一个说法,仿若石跃之前遭受的苦难并不存在。
而对方急忙开口,想要抢先抚平自己与石跃不和过去的一幕显然刺激到了其他人。很快,教室里吵了起来,那些没少欺负石跃的人在这一刻都聚了过来,就像是活在与石跃交恶的前一天一样,带着熟稔的态度,自然地说起了与石跃在一起玩时候的事情。
可随着周围的声音越响,人聚得越多,石跃反而觉得自己的四周没了光,也冷得要命。
五分钟后,戴着眼镜的老师踩着时间线准则到场,以淡漠的表情说:“上课了。”说完这句,之前一直回避石跃目光的人竟是主动看向石跃,平静地说,“石跃,老实坐好,别跟同学玩闹了。”
石跃错愕抬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往脸上放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原来……他并不是老师眼中的透明人。
而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之中环顾着周围人的脸,第一次明白了石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为此忍不住看向安绪。
而安绪这时也在看他。
没过多久,石跃的手机响起,发信人是安绪,上面是一句——与忠厚老实平易近人的善良相比,什么才是人们最关心的中心?
安绪这话就是在质问石跃过去待人温柔良善换回了什么。
石跃没有回答,回到宿舍后他没有开灯,选择背对着窗口,静静地坐在漆黑的环境里,由着月色描绘身体的线条,投下沉闷如山的影子,思考着这个问题。
接着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石跃拿出了手机给石父打了一个电话。
“喂,石跃……什么?交到好朋友了?……那就好!那江训呢?……啊是安家的,那挺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可真是我们老石家的骄傲啊!不过……儿子啊,如果除了安家,你还能跟秦家江家交好就更好了!……什么,爸爸的公司?怎么说,还算平稳吧,只要有你的朋友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喂?石跃,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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