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出来的高,在莺春苑时妈妈请过先生,教她们一些名词,为的是和城里新派人士能搭上话。虽然有几个人私下里接触得多了,便最后另寻出路逃脱了妓院的控制,然而这名气已经打了出去,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妈妈的荷包,所以先生照旧还是请,在城里居然成了一景。
而他要尹见绯安心于深宅里做她的姨太太,高兴了就教她认几个字,好能和他说上话。
最后那些杂志还是没交到下人手里,而是被尹见绯专门备了个盒子装进去,上面再放上一些nv工之类的书掩盖掉。他没把路完全堵si,尹见绯也没想自缚手脚,照旧隔十天左右便去书店,邵行之问起来便把不相g的杂志给他看,做出一副沉迷鸳鸯蝴蝶派的样子。
“周姨。”尹见绯出去之后,邵行之偏偏赶在这时候回来,进了尹见绯的小书房。见只有一个老嫂子在收拾,便出声提醒。“先生回来了。”那仆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行礼,“可是尹小姐才出去,这会子也联系不上。”
“去书店了?”邵行之翻翻桌上的笔记,前几页都是才子佳人类的摘抄,他翻几页就没了兴致,酸溜溜的专会骗公子小姐们,兴致缺缺地放回桌上。“尹小姐这会子是沉迷进去了,隔几天还要问书店有没有新来的杂志,好让她知晓后续呢。”
“喜欢到前几日叫她吃饭也不听。”他拉开了书桌的椅子,“你把那边书架整理之后就下去吧,我在这儿坐一会儿。”仆人见她喜欢这地方,连忙理了理之后就下去了,只剩下他一人坐在书房。尹见绯不太擅长用钢笔,桌上虽然配置的也有,但蘸了墨水的就一根。砚台和cha在笔架上没g透的毛笔在两尺开外,桌上空空如也。
这时他才又拿了尹见绯的摘抄,准备见识她的笔迹。前几页的小楷倒是秀丽,想也是妈妈要求的。既如此,那封底说不定便有什么题款可言。尹见绯不可能短时间回来,他就直接掀到最后一页,空空如也,但墨迹从纸张下隐约浮出来。
剩下的摘抄大抵是写在本子中间,邵行之没有发现本子有做防人t0ukui的标记,要不然是时间来不及,要不然就是主人松懈大意。错乱的语句竖写着,”我的药喝够了,我不预备再喝了。“右边的纸张上笔迹清晰,且是横写。”我没有病。“下方还有晕开的墨滴,应该是笔锋长时间停留造成的。
邵行之沉默不语,他是知道文句的出处是哪里的。牢房里关着的进步学生,有时背上的包里会塞几本杂志,下去提审的时候他总要翻上几遍,好弄懂那帮子学生在说什么。
尹见绯私下里还在看他不喜欢的书。
他也就不打算再坐下去,不忘把笔记放回去,走动到客厅唤出下人,”去,把小姐去的书店查一查。“
尹见绯再回到宅子里,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放下书定定看着她。”行之,你今日没去军营?“尹见绯把慌张掩藏得很好,放下打包好的书走到沙发跟前。
“我去那里走过一周,临近年关,都归心似箭,营房里也没什么公事,就回到家里歇息,反正相距并不算远,不济了还有电话。”邵行之朝她道,“坐。雪天路滑,你倒是有闲心。”
“我可不许你说不济,快说点别的盖过去。”尹见绯除去手套,把手放在口边取暖,“昨夜下的雪又不算深,今早出了会儿太yan化了大半,眼见得天马上又要黑下来,又急急忙地回来。”
“冷了吧,叫你这几日把厚绒衣穿上,是不是又没穿嗯?”邵行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怀中r0u弄,发冷的指甲逐渐回复到原来的气se。“穿了的,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看。”说着动手就要揭衣服。
“别,这里冷,我也是等你才坐到这里的。”邵行之止住她,“现在也无事,我叫人在书房烧了汽炉,陪着我在书房里磨一磨时间,也是好的。”
尹见绯点点头,”那我挑拣出几本书过去,行吗?“
”快些过来。“邵行之嘱咐她。
尹见绯推开门进去,屋子里一片暖烘烘,倒叫她身上穿的外衣显得厚重。她解开了盘扣,将书放在书桌旁,坐在邵行之旁边。”最近可有读了什么书?“
她摇摇头,“都是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思来想去,不过是梦而已,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
他”唔“了一声,”你要说没意思的话,正好我教你誊抄书,你读了便把读不懂的句子或者不会的字指给我,叫我给你写了。“尹见绯便见旁边化好的墨和润开的笔,桌上铺陈好的宣纸,想也是叫下人弄的,就伏在桌案上翻开本子。
原来那却是曲本,尹见绯不免脸上发烧起来,邵行之其人不知道最近怎样,倒是专门会在这种细微处作弄她。仔细看翻过的那一页,上面夹了竹签子,底下便是山石和帽巾幞头的书生,正是那日听的《牡丹亭》。
”见绯,这处我看你犹犹豫豫的,怕不是还琢磨不透词句的意思?“尹见绯的脸唰一下通红起来,解衣带共枕眠的唱词,这人不仅做了,现在还涎着脸问。忙翻过去兀自勉强说,”谁要问这个了?“秀气的手指扣了几页书,急匆匆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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