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丝丝的奶油在嘴里化开,她却觉得难受极了。
她拿起手机,给周宴深拨电话,接通了之后又一言不发。
“虞乔。”
“虞乔?”
“喂。”她终于出声,低低地说,“你下班了吗?”
“快了。”周宴深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怎么了,你今天去哪了?”
虞乔垂着睫,慢慢地说:“没去哪,去买了蛋糕,还有送给你的手表。”
“还有呢。”
“没有了。”
周宴深沉默。
电话里呼吸交错,每一秒仿佛电影片段中一闪一闪的白炽灯。
“好。”他放缓声音,“我很快回去。”
挂掉电话,虞乔看着桌上塌陷的蛋糕,抱着胳膊,怔怔的。
脑海中更清晰的画面,是七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
那是和现在一样的暮夏初秋。
临城是南方,夏日绵长,空气仍然是热的,傍晚的云仿佛被人拿打火机点燃了一般,流淌着深橙色的光彩,一缕缕落到地上。
周宴深在宿舍楼下等了她一天。
直到傍晚,虞乔才姗姗露面。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风尘仆仆,一向整齐的衣服皱着,染上灰尘。
在那之前,她刚跟他提了分手。
周宴深的声音沙哑,问她,为什么。
“我电话里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吗?”她手里拎着一个很小的四寸蛋糕,是临时从学校蛋糕店买的。
虞乔坐在花圃边缘台上,把蛋糕打开:“最后再陪你过一次生日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日色如金,落到青年挺拔的身躯上,竟然染上几分孤寂。
相识五年,那是虞乔第一次听到周宴深用那么冷的声音和她说话。
“好。”
一个字,结束了他们的五年。
他没有吃她买的蛋糕,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原本此时跟导师在国外做项目,是因为她说分手才匆匆赶回来。
脚步声越走越远,她垂眸看着眼前的蛋糕,手和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花丛里突然蹿出一隻猫,“喵呜”一声,把蛋糕扑倒,奶油沐浴在金黄色的日光中,像一座雪山,无声无息地塌陷着。
一滴泪砸到上面。
远处,周宴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下。
她低着头,用叉子挑起融化的奶油,一杓杓放到嘴里。
铜雀台
周宴深回到家时, 空气中还漂浮着奶油蛋糕的甜腻香气。
茶几上没有蛋糕,只有一个黑色的方盒,客卧的门未关, 他走过去, 有哗哗的水声。
他洗干净手,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时,虞乔也正好洗完澡,头髮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手里拿着毛巾:“你回来了。”
“嗯。”周宴深从她手上接过毛巾,去擦她滴着水的发尾,“后背衣服都湿了。”
“我这不是听到你开门的声音了吗?”虞乔仰头,眼睫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脸颊红扑扑的。
周宴深擦头髮的手一顿, 低头吻了吻她的睫毛,拉着她回到洗手间吹头髮。
吹风机声音嗡鸣, 洗手台前的镜子被水雾笼罩, 模模糊糊透出两个人的身影。虞乔伸手,擦了擦渐凉的镜面,清晰的不规则区域在她手下渐渐放大。
男人沉静认真的眉眼倒映在镜子中, 黑衣宽肩, 比她高很大, 站在她身后, 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髮像对待手术一样一丝不苟。
她身上穿的睡衣还是第一晚住过来时周宴深给她买的,温柔的珍珠色, 真丝面料柔软舒适。
镜子里看过去, 一黑一白, 甚为相配。
她的头髮长且多,刚洗完有些打结,男人的手指温柔细致地一点点梳理,神色上不见任何不耐烦。
虞乔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开口:“周宴深。”
“嗯?”他停下吹风机,二人视线在镜中相对。
她不说话,周宴深放下吹风机,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今天怎么不开心?”
虞乔抬头,对上男人低下来的黑眸,她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我给你订的蛋糕被人打翻了。”
周宴深一愣。
她已经伸手过来抱住他的腰,脸靠着他的前襟,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周宴深俯身,顺着搂住她,指腹轻轻碰她的眼角,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再说了生日又不是一定要吃蛋糕。”
虞乔还是不说话。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摇摇头。
周宴深下巴抵着她发顶,眸光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重新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髮。
她一头青丝养得极好,顺滑而丰盈,握在手里像绸缎一般。
吹完头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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