圃旁的矮桌,是两个不过6,7岁的女孩,一个马尾辫女孩略高,一个麻花辫女孩略矮。
“请慢用”洛齐楠礼貌的轻笑。
“哥哥你好漂亮哦!”马尾辫女孩抬起头用中文惊喜的嚷到!
洛齐楠这才和女孩对视上,他注意到女孩的样貌,湖风吹散了周身的热气,女孩脸上的红润,皮肤白嫩,头发是自来卷的棕色,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莫名的给洛齐楠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
“真的诶!”麻花辫女孩附和道“不过说男生要用帅诶!”
洛齐楠只觉得童言无忌,于是礼貌的答谢。
“那哥哥有喜欢的人吗”马尾辫女孩的话十分直白。
“”洛齐楠有些无奈的扶额,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直接的么?他转了转眼珠,想要逗逗她。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洛齐楠俯下身,不自觉笑了起来,带出了藏在脸颊上的两颗小酒窝。
“我没有哦!”马尾辫女孩乖巧的转着琥珀色的眼睛。“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哥哥你肯定有很爱很爱的那个人。”
“为什么?”
“因为你有酒窝,酒窝就是你很爱的那个人给你做的记号!”
洛齐楠闻言不由得一悸,
时过境迁,多年相离
雨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再经过头顶挺拔充裕的银杏树枝叶的筛滤后,散落在校园的条条小径上。
白净的运动校服,身上的味道素净清新,那人的笑靥如花渐渐浮现,琥珀色的眼睛里泛着些痞气,自来卷的浅棕色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点点金光,
“你来站我这边吧。”
“你名字挺好听”
“找找星星,看能不能运气好找到颗相对的。”
“在自行车棚。”
“看,跟你一样的。”
“可你不是啊,你现实存在。”
“唯物主义不耽搁我信鬼神。”
“这是铂金的,是星星碎片。”
年少的点滴承诺像是飘经他心口的一阵风,曾经嗤之以鼻的那些肉麻幼稚的对话,字字句句都曾隐秘的给予着他所有的一切。
那些以为虚无缥缈的,不甚在意的,
都是烙入肉血的刻骨铭心
……………
”哥哥?”麻花辫女孩的声音叫回了洛齐楠飘远的灵魂。
洛齐楠躲闪的避开了马尾辫女孩追问的目光,轻轻弯腰帮二人的甜点淋上糖浆。
“请慢用。”洛齐楠逃也似的准备转身离开。
………………
他其实早就受够了这种凌迟死刑
他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他以为他不会一辈子逃不脱
落日熔金下,袅袅清风翻卷着食物的甜腻气息。
同胞用熟悉的语言夸赞着糕点的纯正,当地的老头老太闲谈着日常的琐碎,门外吊床上小情侣依偎的说着情话,蹒跚学步的小孩倚着围栏摇摇晃晃的扑向妈妈。
他以为,
这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
足以填满了他的十里画廊;
然而,
每当过往扒开,那些嘶吼悲鸣的瞬间,那些梦魇吞噬的恐惧,扪心自问,他是否真的有底气独自抗过这布满未来的阴郁。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来尝试,用了四年的时间试着讲一切的黑暗抛却脑后,可是这四年的每一步,这四年的点点滴滴都在昭示着
他甩不掉。
那份阴霾和痛苦就像是深埋在他身体血管里的一根针,到了固定的周期,就会流经心脏,让他痛不欲生,绝望的悲鸣。
只是,这四年,
他窥不见未来的积重,自欺欺人的逃避着。
整整四年
他心底偏安一隅的唯一痛恨,也是他的温暖,这份挣扎里明码标示着同一个人的身影
“李恒桉”
他残缺的灵魂里有李恒桉的一半
“你最后一道大题解开了吗?”
“解开了!”
那人的笑靥渐渐浮现,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盖住了他黑黑的眼睛,纯正的亚洲瞳色,如黑得发亮的宝石。一头黑色的半长发向后扎起,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点点金光,露出了标志性的酒窝。散在空中的香水味,也成了暧昧气氛的加持剂。
“给我讲讲,讲得好答应你一个条件。”
“那不行,那你先兑现条件,我再给你讲。”
环顾四周,图书馆的人不多,但也有不少来来回回走动的老师同学。一转头,洛齐楠对上了李恒桉羞得红透了的耳朵。
“你在想什么样的条件啊?洛齐楠戏谑的问道。
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熔金般的金光从枝叶的缝隙斜射进来。
那道题很绕,自己昨晚忙着赶一个设计稿,肯定没有时间去解题,而且李恒桉的理科向来是比自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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