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皮外伤,修养几天……”
“分化……,异常……”
滴——滴——
“条件有限……,检查……”
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林墨隐约听见周围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但却像隔了一层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缓缓眨着眼,视线里是军绿色的帐篷顶,由模糊到清晰。
昏迷前的记忆一一浮现,他这才想起,他已经重回营地,回到人类之中了!
林墨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他试图撑着身体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全身上下就像散了架再重装一样,又酸又痛。
某个隐秘的地方,也传来难以忽视的异样感。
在确定身体并无大碍后,他打量起这间帐篷。
这间帐篷大小中等,里面大部分空间都摆放了各种医学仪器,药品和医疗用品,靠边的地方安放着他这张单人床,看上去像是专门腾出来的单人病房,之前可能是储物间。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并全部悉心地缠上了绷带,还有各种颜色的线、夹子固定在他身上,链接到一旁的仪器里。
旁边的小桌板上还贴心地放着一杯温水,林墨一口一口润着干涩的喉咙,一边静静思考着。
帐篷外的交谈声不知何时结束了,加文·琼斯掀开帘布想再确认下林墨的状态——他在过去一天里总是这样做——就发现林墨已经醒了。
他坐在一堆冰冷的仪器中,脸色苍白,更显得面部线条柔和,插着管子的左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端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丝丝缕缕的刺痛泛上心头,他看上去那么柔软,又那么脆弱,这样的人,不该遭受这些。
加文轻声向他走去,他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他在走神。加文想,因为受到的伤害。
林墨确实是在想事情——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绷带感到一阵无语。
早知道后来的路那么难走,他最开始就不用荆条抽自己了!
刻意划伤自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痕迹,让他看起来符合一个在夺命丛林里玩逃杀的幸存者形象,谁知道后来他迷失方向,又是陷进泥地里,又是滚落到带刺的花丛路……
要不是后来又发现了路标,指不定他能一路摔到哪去呢……
“咳。”
加文·琼斯忍不住轻轻发出动静。
林墨这才回神,发现身边已经站了人,正带着安抚的笑意看着自己。
他愣了几秒,用更轻的声音呢喃着:“学长……”
“是我,我在。”
气氛一时有些寂静,加文看到林墨略有些不对焦的瞳孔,心中一跳:“你的眼睛?”
“没事,”林墨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清明,“之前遇到意外,暂时性失明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好了。”
帐篷内再次安静下来。
等了一阵,见床上的人没别的反应,加文·琼斯心情略有复杂:“见到我,你没有一点惊喜吗?”
林墨快速眨了几下眼,慢慢点头:“很惊喜,我以为……学长你不会来。”
“……”
这表情看着可不像惊喜。
这件事确实是出乎林墨意料,以他对联合会会长的了解,轻易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涉险。
林墨心情实在复杂,一方面,睁眼就见到喜欢的人,知道他为自己奔波涉险,这是件非常让人感动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这几天的经历仿佛身处地狱,他数次被虫族强暴,才刚刚逃出来,甚至现在后穴和生殖腔都泛着一股又胀又酸的感觉……他又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迎着加文·琼斯的目光,林墨无比心虚。
立在一旁的人慢慢走近,坐到床边唯一的小板凳上。
“不说这些了,我和你说一下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等等,”林墨伸手握住了加文的手腕,打断了他的话,“小组的成员呢,他们怎么样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还是很清楚的——没什么大问题,基本全是皮外伤。
至于这几天暴露于辐射中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可逆的危害……这也无从知晓,只能等医学机构的评估报告出来再说。
起码现在他感觉良好。
加文·琼斯丝毫没有因为被打断说话而不悦,而是轻轻拍着林墨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他能感觉到林墨手心的冷汗。
“整体来说,情况很不好。”
加文·琼斯的脸色愈发冷凝:“目前已救援的幸存者不足二十人。其中绝大多数都受了严重的伤害……”
看着林墨安静无波的眼神,加文·琼斯沉默几秒,还是说出了对方最想了解的部分。
“你的老师,本森·史密斯,目前还没发现他的踪迹……你师弟这次也跟来了,正在外面给你熬粥。”
“王茜那一组,她本人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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