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真名,知道我曾想考警校,甚至再查出我父亲曾是警察,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最后这半句,是他在她面前委婉的说法。但夏夏不是小时候了,她大概明白这话的意思,很大的麻烦可能意味着会有生命危险。
“好,我答应你,阿伟哥哥。还有,”夏夏看着魏延,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失望。”
魏延对上她的眼睛,感受得到里面的诚恳和真挚。
“我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在梦想和妈妈之间选择了后者,在我看来不是一件错误的事。如果可以选,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我的爸爸妈妈。”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对你失望。你别误会,我刚才那样问只是有点担心。”
夏夏解释道:“我印象里的阿伟哥哥是特别好的人,我被欺负的时候是你保护我,是你教我粤语,帮我融入到陌生的环境里。我的玩具摔坏了也是你帮我修好的,你还教我踢球,给我买糖请我吃鱼蛋。”
“那时候我就想,你什么都会,以后肯定也能成为特别厉害的警察。后来事情发生偏差,可那并不是你的错。我担心的是,尽管你说曾外公对你很好,其他人都很义气,但并不代表这里没有凶险,不然你也不会让我保密了对不对?”
魏延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蛋,听着她的字字句句,知道曾经的小夏夏是真的长大了。
“嗯。”他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相信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一个立志当警察的人,心中的正义和道德也不会轻易消失。阿伟哥哥,我仍相信你是好人,你在这里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将来有可能……”夏夏轻声说,“愿你能离开危险的地方,去过正常平淡的生活。”
微风将她的话吹进了他的心里,亦吹晃了空荡荡的秋千。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小小的猫叫。
“诶。”夏夏循着声音,看见一个白团:“它又来了,上次也是在这里遇到它。”
魏延本盯着眼前人,听见这话才往旁边看去,他弯腰单手捡起那只小猫,摸了下它的爪子,才把它放到夏夏手上。
然后沉默地看着她轻轻地抚摸小猫。
原来,真的会有人一直不变。真的有人时隔多年眼神依旧清澈,说话依旧轻声细语,真诚而温暖。
她抱着那只白软的小猫,坐到了微微摇晃的秋千上,他不由伸手握住秋千绳,让她坐得安稳。眼前仿佛一副干净得不真实的画,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更别提触碰。魏延想起了什么。
“那天……你受伤了吗?”
夏夏抬头:“什么?”
“隧道车祸那天,你有没有受伤?”
她一笑:“你怎么知道那天的事?那天的确很惊险,那些人像是非要杀了我们一样,最后是跳了车才逃过一劫。我倒是没事,就是小叔叔脖子和后肩上都受了伤。”
惊险、跳车,魏延听见这些字眼就皱了眉。
夏夏望着他:“怎么了?”
魏延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实话又莫名咽了回去,“没事,就是问问。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呀。哦对了,阿伟哥哥,我正好还想问你件事。”
“什么?”
魏延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如果她要追问围堵追杀的事,那只能说实话,告诉她是他的人做的。她会很惊愕也会很失望吧。
“今晚你们都去找那个流氓了对不对,抓到他了吗?那个服务员有没有事?”
魏延一怔,没想到她是问这个,“抓到了,也处理了。那个女服务员受了伤,也已经送到医院了。”
夏夏当即把小猫放回地上站起来问:“她伤得严重吗?”
“还好,不需要住院,她治疗之后就自己走了。”魏延看向她的手肘,“你呢,还疼吗?”
“她没事就好,我这里只是划了道小口子。”夏夏把胳膊肘给他看,朝他笑道:“已经贴了你给的药贴。”
魏延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夏夏微怔,他笑起来很好看,跟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凌晨两点的香港依旧处处灯火通明,周寅坤站在离别墅不远的半山观景亭里,正抽着烟,听着阿耀的汇报。
“坤哥,老韩那边已经盯着lsd进入批量生产,第一批会直接发给伊万。另外在清查周耀辉公司的时候,发现了这些。”
他递上一份文件,周寅坤翻开。
“两年前周耀辉收购了香港一家制药公司,这家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出口药品到海外,地域范围很广。”
周寅坤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上面的药品清单,嗤笑了声。
“芬太尼。”男人捻了烟头,“看来这周耀辉还真老爷子的种,这么多年大哥没白叫。想到一块儿去了。”
芬太尼,可药可毒的灰色药品。最早在1960年由一个比利时医生研制出来,1968年被批准用于医疗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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