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您这边请。”
周寅坤盯着马上就要走的人儿,沉默两秒,“叫他们先等着。”
说完一揉夏夏的脑袋,“走了。”
夏夏不明白那意思,跟着他进入电梯,眼看着电梯楼层数越过顶层套房,一路下降至一层。
酒店外已有车在等着。
亚罗打开车门,周寅坤坐上后座。夏夏脚步一滞,眸中闪过慌乱。难道他忽然反悔,也要跟她一起回泰国?
旁边,亚罗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周夏夏,磨蹭什么?”
后座男人出声,夏夏只得跟着坐上去,车门关闭。
车平稳行驶,夏夏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少年,这次应该就是他跟着她一起回泰国。但这个人……她从来没见过。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怎么会到了周寅坤身边?
对方似是感受到视线,看向后视镜,夏夏下意识挪开。此时车经过匝道,她看见指示牌上写着机场方向。
“去机场?”
“直升机入境目标太大,你走正常渠道回泰国。”周寅坤问,“天黑之前能不能办完?”
“应该能吧。”她其实不太确定。
“那不去了。”他不耐烦。
夏夏一惊,“能的,我会很快的。但是——”
她不解地问:“我什么证件都没带,怎么坐航班回泰国?”
那语气认真极了。周寅坤瞧她一眼,一副好学生问问题的模样。还挺可爱。
路程并不算远,车很快停在了机场外面,亚罗打开后座车门。夏夏准备下车。
“周夏夏。”男人叫住她。
女孩回过头来。
“不准乱跑,听见没有?”
“听见了。”她应了声,又看看他,发现他好像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你……不去吗?”
“怎么,想我陪你?”
一个“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夏夏及时刹车,“我、我就是问一下。”
他在酒店还有事情要谈,应该是不会跟去泰国的。那为什么还来机场?夏夏有点没想明白,只好道:“我先进去了。”
周寅坤嗯了声,抬眸看向车外的人,“照顾好她。”
亚罗立刻应声:“好的,坤哥。”
直至两人进了机场,外面的车才离开。
工作日的机场人不多,夏夏看了看旁边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他看起来也一副没成年的模样,她主动开口:“我们就这样直接去,能办登机吗?”
少年这才看她一眼,吐出一个字:“能。”
然后,夏夏看见他拿出了两本假护照。
手续办理得畅通无阻。
司雷香格里拉大酒店,顶层套房。
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雪茄味。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五六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一见周寅坤进来,萨瓦什哈哈一笑,站起来热情道,“坤,这么快又见面了!”
周寅坤对他的热情见怪不怪,视线落在了另外几人身上。清一色的外国人,中间那个还是旧相识。
他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
刚才还热络的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韩金文和罗扎良相视一眼。这个萨瓦什是以前周寅坤做军火时就认识的人,韩罗两人与他并没什么交集,只知此人在印度很有背景,此番亲自来了仰光,也是想促成这几人跟周寅坤的合作,从中赚取佣金。但眼下这气氛瞧着,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萨瓦什,“坤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伊朗的买家库里提,那位是墨西哥买家古兹曼。至于这位——”
萨瓦什笑笑,“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坐在中间的,正是印度买家达乌德,去年在孟买围了周寅坤的工厂,还拿炮口对着他脑袋的人。
对上周寅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达乌德倒也没心虚什么,他指尖夹着雪茄,坐在那里姿态悠闲:“周先生,好久不见。”
带着浓浓印度口音的英文,还开门见山地提起上次极度不愉快的见面。
“上回的事,我可不是冲你,别误会。”
关于这一点,去年萨瓦什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白了,达乌德的确不是冲周寅坤,而是冲孟买政府,谁跟政府做生意,他就捣谁的乱。
达乌德此人出生在孟买一个穆斯林贫民窟,有个在当地当警察的老爸。他从小混迹黑帮,靠着警察老爸的疏通关系,最后自立门户,凭借毒品、赌博大肆敛财,在八十年代时达到鼎盛时期。
但好日子只持续到九十年代初,1991年国际政治格局大变,长久以来被黑社会搞得焦头烂额的印度也开始全国扫黑。扫黑行动由军方出面,绕开早已被收买的孟买警方,清剿力度极大,让达乌德损失惨重,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
达乌德就此恨毒了孟买政府,策划了数起伤亡惨重的恐怖事件,也由原本的黑帮分子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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