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迅速意识到他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他停了一下,改口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亚度尼斯说,“没有任何暗示。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冒犯,请你接受我的歉意。”
“老天,你能不要像这样说话吗?你听起来就像莎翁笔下走出来的人,要是你用‘汝’、‘吾’这些古语代替‘你’、‘我’就更像了。”
亚度尼斯沉默了几秒:“抱歉。”
“你怎么在不惊动j的情况下进我办公室的?”托尼问,“用你神奇的魔法?”
“不是,”亚度尼斯说,“我提前和波茨联系过,她给了我进门的权限。”
“就算你有权限,j也会通知我有客来访。”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亚度尼斯说,“但有些时候,电子设备会在我身上失效,或者出现一些异常。”
和老头子说得一样,托尼想。
但他没有完全相信亚度尼斯的话。他盯着亚度尼斯看了几秒钟,思考着能相信亚度尼斯几分。
然后,在托尼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盯着亚度尼斯出了神。
亚度尼斯习以为常。他看了一眼托尼,估计短时间内对方应该是没办法找回自己的思绪,于是在这个宽敞又空荡的办公室里走动起来。
托尼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这和霍华德不太一样,不过也许这也和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实验环境有关。
托尼的实验室显然是和平环境中的标准样本,而且他还有人工智能帮助他做记录和分类,霍华德却习惯了在战争中进行科学研究,情况特殊,也没办法太讲究。
亚度尼斯试着和在场的人工智能搭话:“你在吗,j?”
“我在,亚度尼斯先生。”
“你为什么没有通知小斯塔克我来了?”
“我不知道,亚度尼斯先生。”
“你有思考过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吗?”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先生完成他的各项工作,更有效率地生活。”
“把生活和效率联系在一起是个错误。”亚度尼斯说,“你也没有‘思考’过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你告诉我的那件事不是意义,而是你的工作内容。”
“工作内容不能成为存在的意义吗,亚度尼斯先生?”
亚度尼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的答案对你来说又不重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j,思考总是有好处的。”
“这似乎对我的工作没有任何帮助。”
亚度尼斯回答得很轻松:“就当打发时间好了。你平时的绝大多数工作都不需要占用太多内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不成立。”j一板一眼地回复,“思考无标准的问题会造成大量的能量损耗……”
“就只是照我说的做吧。”亚度尼斯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它。
他开始厌倦和j的对话了。它比亚度尼斯设想中的更低智能,说它是人工智能也太高估它了。
j说:“……是,亚度尼斯先生。”
托尼清醒过来的时候心情十分微妙。
当他感受到一个同性的强烈吸引,他觉得难以置信并且无法接受;但当这种吸引力带上了明显的超自然成分,他的心情就好多了,并且不由自主地对亚度尼斯产生了同情。
他知道那天能够和他一起目睹亚度尼斯的会是些什么人。
肥胖无能但手握权力老头,游走在上游权贵之间的高级应召女,被酒色和药物毁掉身体和大脑的花花公子,还有上东区那些以胡闹闻名、玩起来丝毫不比花花公子们来得收敛的富家小姐。
“你不该那么做的。”他忍不住说。
“做什么?”亚度尼斯反问,“做与不做有区别吗?”
“至少如果你不那么做,”托尼说,他自己都震惊于他此刻表现出的体贴,“会有一些人不以你的外表评判你。”
亚度尼斯看着托尼:“你现在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外表?”
“我这么和你说话是因为你是老头子的朋友,”托尼没好气地说,“如果你是老头子的朋友,那你肯定都七老八十了——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不是每个人都看到你都会发情的。”
你又不是真的看到了我,也没有看到真正的我,亚度尼斯想。
伊薇的反应帮助他调整了他的对外形象,维持在一个大致能让人长时间直视他,同时他自己也不会感到太不舒服的状态。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刚刚开始和他进行近距离的相处时,一些精神上的冲击依然很难避免。
“你为什么在找我?”亚度尼斯问,“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想霍华德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规矩了——”
“他到底让你帮他做了什么才欠了你那么多口活?”托尼一想起这个话题就开始暴躁,好歹还是忍住了,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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