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弗瑞把平板摔到长椅上,“我会派出手下最精锐的特工去接近他——”
“你是指娜塔莎?”
弗瑞一愣:“那家伙也对女人感兴趣?”
“他对待各种性别一视同仁,不过我似乎确实听他亲口承认过他不常和女人相处,说是出于对他母亲和妻子的尊敬什么的。”
“那玩意儿还有家庭?!”弗瑞倒吸一口凉气。
霍华德又大笑起来:“你真该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的脸,尼克!照我说,你别管他就是了。那家伙造成的危害甚至没有和神盾局内部的叛徒严重,你就是对他有偏见。”
“真对不起,我身为人类却把人类看得太重。”
霍华德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小壶酒,拧开盖慢慢地喝了一口,把酒壶往弗瑞面前一伸:“来点?”
弗瑞摆手拒绝。
“好吧,我这里确实有些别的内容可以和你分享。”霍华德又喝了口酒,冰凉的液体一路烫过他的喉咙,沉沉地压在胃袋里。
那感觉仿佛多年前的亚度尼斯朝他侧首微笑,于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光照在他衰老松弛的皮肤上。隐隐约约中,他感觉亚度尼斯在很遥远的地方望着他,那视线似乎从未真正停驻在他身上,因此也从未真正地离开过。
他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烈酒烧得喉咙嘶哑失声。
从眼角,霍华德能看到弗瑞紧锁着眉头担忧地看着他,霍华德模模糊糊地想问对方是否会后悔,但人不都是在老了之后就开始后悔吗?
“他不是任何一种我们已知的生物。实际上,他的各种表现也不符合历史和传说里对神灵、魔鬼与鬼魂的描述。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无法被归类的未知物种。”霍华德说。
“我自己对他,或者他的同类,有一种理论。把祂们看做宇宙本身好了——混沌、庞大、一切皆有可能。尽管他说祂们根本没有人类相似的思维和情感模式,但从他理解逻辑的方式看,我认为他们也不过是另一种人类。另一种神灵、魔鬼或者鬼魂。”
“你是不是喝太多了在讲胡话?”弗瑞问。
“看看我们,尼克,我们都经历过战争,而且是很可能毁灭人类的战争。人类的未来和命运掌握在两三个人的手上,这两三个人,他们是人类吗?他们是神灵、魔鬼和鬼魂吗?”霍华德仰头,望口里倒空了酒瓶,“如果你同意手里掌握着大红按钮的是人类,那么,毫无疑问,亚度尼斯也是人类。”
“别说了,老朋友。你喝醉了。”弗瑞温和地说。
“亚度尼斯说,祂们是永恒不变的。但即使是永恒也会死亡,即使是死亡也会消逝。我猜他是在用一种诗性的语言描绘宇宙的寂灭,但他说起这件事的口吻就像是我们在谈论衰老和死亡。想象一下,以祂们的时间尺度,宇宙是什么样的?”霍华德的声音哑得厉害,他说,“你,还有过去的我,我们都想要……”
他停下来,静静地听着风拂过草叶的声音。
“……战争,扩张,胜利。那是我们想要的东西。”霍华德说,“我们有情感,却轻视它;我们有智慧,却滥用它;我们有财富,却否认它。你知道亚度尼斯想要什么吗?”
弗瑞精神一振:“他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爱。”霍华德叹了口气,“不要摆出那副表情,尼克,他是认真的。我只奇怪他为什么唯独选中了人类,我是说,我们的生命短暂,却更加善变。你能想象某个人在整个一生里唯独保持着对另一个存在的爱意不变吗?”
“我相信你的看法,霍华德。”弗瑞对此的反应是点了点头,“他想要爱,是吗?很好,我们可以给他这个。”
霍华德嗤之以鼻:“祝你好运。”
斯特兰奇在清晨醒来。
他迷蒙地眨着眼,感到空气油润如春雨。口中不知为何残留着一点甜味,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牙齿,舌尖从牙缝里勾出几缕甜丝。他又咳嗽几声,从喉咙口咳上来几粒碎块,尝起来咸中带甜,香味扑鼻。
昨晚睡觉之前……他忘记刷牙了?
但那不可能,先不说他从来不会在睡前忘记刷牙,就算是他忘了,一整晚过去之后,口里的味道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清澈香甜,舌头上毫无黏腻之感,就像刚刚含化清新口气的薄荷糖。
斯特兰奇坐起身。
面前的场景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他这辈子肯定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能有一天会在一片花海中醒来。
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花:偌大的花朵,花瓣肥厚而圆润,浓烈的红浪中泛着淡淡的橘色。它们开放得如此热烈,仿佛一片无垠的火海,然而这里实际上还是他原本所住的病房,原本温馨的米色装潢在这种艳丽的红色衬托下,显得如此凄清、惨淡与荒凉。就连窗框中的太阳也在花浪中显得那么空洞,冷冷切切,黯淡无光。
“你醒了。”一个人说。听口音是英国人。
斯特兰奇有点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了,虽然那些记忆仿佛残留的梦境一般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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