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已经读过了。”希克利告诉她,“冒险家系列很有趣。”
“你觉得哪个部分最有趣?”
希克利斟酌了一下是巧妙地修改词汇后复读评论家们给出的评价,还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常理来说这两个选择中当然是前者最安全,可是,唉,伊芙琳实在不是个“常理来说”类型的女人。
“我觉得最有趣的是你每本书的结尾。很少能见到这种结局,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让三个主角在每一个故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意外死去,又在这本书的最后一小节后记里让他们若无其事地回归。”希克利轻轻地说,“我能理解这种手法被运用在长篇连载的动画里,主人公很容易就能随便地死去又随便地复活,但是,为什么在小说里这么写呢?”
伊芙琳拽着牵引绳,歪着脑袋听希克利说着。等希克利说完,她开始摇晃脑袋,短短的头发像蒲公英一样飞舞。
她说:“可是他们做的就是很危险的事情,经历的也是很丢掉性命的险境啊!”
她的语气可以说相当困惑,就好像希克利问了一个超乎于常识的问题。
她的答案确实也相当符合逻辑。
这三个主角在每个故事里都历经艰难险阻,而且可能是出于故事效果,去了沙漠就肯定遇上沙尘暴而且丢失水袋,去了森林就肯定感染疟疾而且忘带药物,要是坐上大船渡海就百分之百会撞上百年难遇的暴风雨、救生船搁浅在荒无人烟的小岛、岛上还有疑似食人的土著……在这样的故事里死亡是很合理的,在虚构的故事里,死而复生也是很合理的。
再说,动画片也喜欢这么演。
“一般来说,儿童文学里不会这么频繁地对死亡进行描写,尤其是不会使用你那样的写法。你笔下的死亡非常……贴近生活。有一种温暖的真实感。”希克利缓慢地说着,不仅回忆起了那些故事。
伊芙琳的故事和动画最与众不同的区别是,动画里的死亡通常都紧张、急促,夸张到远超现实。
死因可能是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铁块塞进大张的嘴里,整个身体被撑到爆炸而死(通常会配上超级可爱的烟花特效),下一秒角色的碎片就在地面上散落成小块,每一个小块都是一个活着的迷你版角色,每个迷你角色都同步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再过一秒,迷你的角色们就聚拢起来,橡皮泥一样拉扯变形成原本大小。
但在伊芙琳的笔下,角色会死于车祸、急症、缺乏营养和误食导致的毒发,死亡前还会进行一段急救。
死后,他们在这个故事里认识的、那些新出场的人物还会依照本地的风俗为他们哀悼并举办葬礼,念诵悼词。
紧接着后记中三个人重新出现,嬉笑打闹,说些“下次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话——“那种事”一般都是指他们之前的死因——然后乘坐着房车一路往前。
伊芙琳把这些小细节描写得相当有趣。真的,有趣,而且特别可爱。
没头没尾的死而复生就好像她向读者们开了个玩笑,评论家们普遍倾向于这是一种儿童和成人都能理解的黑色幽默,并且将此解读为伊芙琳对孩子们善意的告诫和提醒。
希克利读完后却忍不住直打寒战。
“这样吗?可能是因为我写的时候也投注了很多感情吧,因为他们三个就是以我姐姐为蓝本描写的啦。”伊芙琳笑嘻嘻地说,“他们都以为三人组是融合重组了我们三姐妹的性格,噗,才不是呢。他们三个都是姐姐!”
“呃。”希克利说,实际上不太惊讶,“你在每本书里都让你姐姐死一次?”
“她本来就很适合这样嘛……你看,这样写之后故事变得特别迷人,对不对?”伊芙琳也知道自己这么写很容易让了解情况的人产生误解,她用脚后跟踢打地面,“而且她自己都不介意的。看完之后她很开心呢,说我是个写作天才!”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看雅各的胸口,稍微有些紧张。要是被雅各误会她对姐姐有什么隐恨就糟了,她们三姐妹的关系很亲密的!
再说,姐姐也没什么不好。
她把姐姐的形象拆分成了主角团三个人就是因为姐姐太好玩了,哪怕不算上美貌,姐姐也是个超级有魅力的人。
伊芙琳看雅各的胸口是因为以她的身高实在是没办法观察雅各的表情,不过也不需要观察雅各的表情,雅各的脸上一般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基本都保持着稳定的、稍微带一点点亲切微笑的样子。
像个秘书或者特助,不像是研究员。话说雅各真的是参与保密项目的研究员吗?他一点都不忙,每天都态度悠闲、步履轻盈。
要观察雅各的情绪是个难事,不过这难不倒伊芙琳。
她很快就发现,雅各在情绪波动起伏比较大的时候呼吸会变得又重又长,这时候他胸口起伏的弧度和频率都会有变化。很轻微,但逃不过伊芙琳敏锐的眼睛。
雅各的一大优点就是对人总是没有任何恶意。连一丁点都没有。他第二大的优点就是很真诚,不是那种笨拙的、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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