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逃到有人的地方,便有一线生机。
可胡家世代经营马帮,马术自然了得,胡骆很快便稳住一匹马追了上来,手提一把大刀,斩了马腿。
马嘶鸣一声,将阮文卿摔飞,只是还没落地,便被一人扶稳。
待看到那张脸,阮文卿不禁问道:“追影姑娘,怎么是你!”
追影不答,起身拔出匕首冲上前,刺在胡骆那匹马脖上,胡骆亦摔了个人仰马翻。
胡骅正带着其他人赶到,见到自己大哥被掀翻在地,哀叫不起,怒火上涌,“给我把这两个人宰了!”
手下人骑着马,将两人围在圈里,圈渐渐缩紧,追影扔掉匕首,抽出腰间的剑,发现阮文卿受了伤,低声嘱咐道:“你再撑一会儿,姑爷他们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几把大刀同时落下,阮文卿迅速蹲下身躲开,追影拿起剑将刀刃全部挡住,一时难以抽身。
忽地又传来几声马蹄声,长箭鸣响,几人应声倒地。
肩上压着的力道小了些,追影将刀抵开,一脚踢起地上的匕首,直指胡骅的喉咙,“都别动!再动我宰了他。”
见胡骅被钳制,众人纷纷止住上前的动作。
远处那队人马已经靠拢,将其余人团团围住,一声令下,圈内的人被尽数擒住。
阮文卿站起身,抬头便看清一人在首,坐于马背,正低眼瞧着他,有几分傲然,便想通了大概的因果。
对上那道目光,没待他说什么,撩袍跪地一拜,“多谢沈将军倾力相救。”
沈轩撇开目光,“阮公子既然有伤,不必行此大礼,要谢也要谢追影姑娘。”
“谢就不必了,我也不止救你一回了。”见胡骅被绑住,追影收回匕首,“幸好我提前来探路了,没想到你还真能一个人跑出来,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阮文卿笑了笑,大劫难过后,全身松懈,差点倒下,强撑住精神,还欲问些什么。
沈轩看了眼他背上的口子,“先回去把伤处理一下,之后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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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姝照常睡起,闭眼摸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手下一顿,睁开了眼。
往常沈轩休沐时,晨起练完武便会再回来陪她躺到日高三丈。因着他每次躺回来都一身汗,她还说过他好几次。
穿鞋披了件外裳下了床,兰芝听到动静起身绕进里间,“小姐醒了!姑爷将阮公子带回来了。”
卫明姝脑子一懵,随后展开一个笑容,“这么快就找着了?”
说着便打开了房门,迎面撞上那堵厚实得像墙一样的胸膛,那人身上还沾着潮气,显然才从外面奔忙回来。
沈轩握住细瘦的双臂,将人扶稳,低头看见自家妻子还没收回的灿然的笑容,又看见那颇为不整的穿着,嘴唇绷成一条直缝,二话不说,蹲身将人抱了回去。
卫明姝晕乎乎被人抱回床上,这才意识到不妥,那人正在给自己脱着鞋子。
还没等她问,便听见一道声音淡淡说道:“人救回来了,背上受了些伤,正在伤药,晚些再去看。”
卫明姝没再多问,自己躺了回去,也不嫌男人汗味重,自己挪了个位置给他。
只是那人许久没有上来,负手站在床边好久,又一阵声音出口,却是有些变了调子,“你就这么着急,衣服都不穿了?”
卫明姝自觉理亏,头往下埋了埋,随即从床上站起来,一时竟比他还高了半个头。
第一次能低头看着男人,感觉有些奇妙。
抿了抿唇,双臂搂住男人脖子,双脚轻轻一跳,挂在人身上,“我刚起来,有些睡迷糊了,郎君莫要气。”
沈轩往被人扑了个满怀,后退两步,慌忙抬手将那双腿扶住,鼻子周围充斥着桂馥兰香,倒也没有立即色令智昏。
她这哄人的本事正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一句“莫要敷衍”还没出口,脸上又突如其来吧唧一口,“这样补偿够不够?”
整个人彻底怔住,那藤蔓上的刺还没来得及长出来,便被人剪了个干净,正准备捉住那双唇,再好好品尝,忽然清醒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语气颇为严肃,“我有些累了,你去把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
卫明姝毫不犹豫地下床,颇为体贴的替人更好衣,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就差拿个扇子在一旁摇起来。
两人用完早膳后还是去找了阮文卿,峦风正在一旁服侍人喝药,絮絮叨叨着。
见到卫明姝过来,阮文卿欲起身,峦风跪地一拜,“多谢沈将军!多谢沈夫人救我家公子。”
两人皆被卫明姝止了回去,“阮公子还有伤,我也没帮上忙,不必多谢。”
阮文卿笑了笑,“我家峦风给夫人添麻烦了。”
“哪里话,若不是峦风机灵,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找到阮公子。”
沈轩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断道:“阮公子为何会被掳到这里来,可否与我们说说?”
阮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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