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一副任刀任剐随便的模样,“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还说是兄弟,呸!”
姜崇也未与他再多说,将人押下去严加看管,让在场之人莫要将此事声张,只等沈轩回来再做打算。
只是刘胥显被捉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西蕃似是被断了消息来源,行事开始谨慎起来,军中接连两日皆未发现敌情。
直到第三日清晨才又乱了起来,而这一次来攻的敌军甚多,似是从羌城倾巢而出。
斥候发现时,敌军距离奇山不过十几里,画有乌卓部落图腾旗帜高高举起,战马各个彪悍,乌泱泱的大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奇山行进。
斥候赶紧通知营内,点燃了信号弹,敲响战鼓。
卫明姝是被战鼓声吵醒,那鼓声如轰雷般隆响,仿若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不禁让人亢奋。
“敌军来袭,整军!备战!”
卫明姝掀开帐子,便见到各个帐营的士兵皆往外出,姜崇路过时只让她先在帐中暂时躲避,加派了些人手保护,便出去整兵准备抵御敌军。
奇山地势略高,易守难攻,弓箭手于山上埋伏,齐齐射箭,将敌军逼退到半山腰,然而西蕃人数众多,来攻的西蕃主将努尔赤身材魁梧,手持大斧带兵从西侧正面攻入,南北两翼军队从侧面而上,渐渐形成包围之势。
曾冼负伤卧榻,副将符耕沛领兵出战,从正面迎敌,双方将领交战,然而力量悬殊,不过几个回合符耕沛便落了下风,只能步步退守。
直至日落时分,西蕃率兵一举攻上山顶,符耕沛命人关紧辕门,派弓箭手于山顶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山脚下却又出现了一支精锐,大黎旌旗飞扬,军队自东面而来,齐齐呐喊,响彻奇山,以极快的速度将四角包围,将敌军团团围住。
努尔赤大惊,派人去探,得知大黎有不少援兵已至,深知大势已去,只命军队稳住阵型,层层铁盾挡住一阵阵箭雨。
然而山下援军气势正盛,很快便上山,将西蕃阵型打散。
沈轩提枪飞马上前,直向努尔赤而去,兵刃相接,铮的一声震响,努尔赤一眼认出此人,感到力量不敌,匆忙收回斧子扫向马蹄,沈轩勒住马绳,马蹄扬起躲过利刃,长/枪一扫,直直将努尔赤头盔挑落。
努尔赤大惊,打马狼狈逃窜,用西蕃语不住高喊,正在交战的西蕃军见主将逃窜,失了气势,仓皇逃窜下山,却又在山脚下遭到伏击。
残兵连夜逃路,沈轩带着精锐追赶,将敌军赶回荒漠,方才停止。
此次战役重创羌城敌军,敌军士气大挫,而大黎这边士气正盛,沈轩回来后便揽过军权,几位将领皆已经知晓沈轩持有虎符之事,连日在中军大帐中大致商讨出攻打羌城之策。
从一众将领口中,沈轩自是也得知了卫明姝前几日的大胆举动,姜崇口中俱是崇拜之意,他听了整个事情经过,却是心惊胆战。
他留给她虎符是为了情急下能够自保,可不是让她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商讨了大致的攻城日子,沈轩随便吃了些东西饱腹,便径直回到帐中。
精心谋划率兵打了胜仗,又顺利接管了兵权,本该是高兴才对,然而沈轩脸色却说不上好看。
月亮刚刚在天边挂起,大帐内却是未点烛火,更未有人相迎。
因着昨日西蕃攻上山,昨日卫明姝也只在后半夜才睡了一会儿,为防敌军残余回过头偷袭,睡得也不怎么安稳。
大黎这边虽是打赢了仗,然而也有不少伤员,直到清晨军中仍在收拾残局。
未防止时疫发生,不少人皆被派去焚烧掩埋山上的尸体,其余的人则留在军营修补损毁的木栅,清点粮草。听着门外嘈杂的声响,卫明姝也睡不着觉,索性跟着军医一起救治伤员。
于是晚上回到帐中,见沈轩迟迟不归,实在招架不住,洗漱过后便自己早早灭了烛火。
这几日她睡得极轻,沈轩掀开帐帘时她也刚躺下没多久。山上正起了风,冷风钻入帐中,卫明姝感觉脸颊上拂过凉气便醒了过来。
出于本能迅速坐起身望向门外,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身影,又直挺挺倒回了床上。
沈轩见到她一系列不甚热情的举动,不由一愣,刚才想好要同她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只看着身上未卸的盔甲,站在原地。
良久之后,卫明姝翻了个身,面对帐门问道:“郎君怎么不进来?”
沈轩只问了一句,“我能点灯吗?”
卫明姝睁开眼睛,“当然可以”
沈轩走到桌前,却只用火折子点了盏油灯,望向卫明姝朦胧未醒的双眼,咽了咽嗓子,也不好再麻烦她,自己换下盔甲。
“那边有一壶水。”卫明姝指了指案前,“应当还是热的。”
沈轩明白她的意思,用温水擦了身子洗漱过后才上榻,闻着身旁淡淡的清香,心绪也平和了不少,只轻声问道:“这几日我不在,明珠在军中都干什么了?”
卫明姝意识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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