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遇上宋彦铭同窗赵旬无法外任的烦难之事,宋彦铭和谢凝这苦命的一对在京城都有家人掣肘、生活俱是孤苦无依,一番商量下,索性将翰林院名额让给赵旬,两人简单拜堂成了亲,一同离京去往安平县赴任。
谢凝到了安平县给姐姐谢宛去了封信,述说自己的境况,谢宛得知后心疼不已,那时恰逢丈夫进京赶考,谢宛回信告知妹妹,等得了丈夫高中的信儿,他们夫妇就去安平县看她。
江文景不负众望春闱进了二甲前十,授了吏部官职,高高兴兴准备回家接妻子,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他行至半路偶感风寒,一病死了。谢宛一夜之间经历大喜大悲,成了寡妇。
江家有两房,江文景是二房,他上头还有个大他十岁的兄长。谢宛婆母偏疼大房,自谢宛孩子早夭后对他们二房就更不待见了。小儿子没了,婆母自是要为大房考虑的,谢宛虽嫁妆丰厚却无娘家助力,那嫁妆往后就是大房的。
婆母唯一担心的就是谢宛改嫁,于是跟大儿媳合谋放火烧死谢宛,谋夺她的嫁妆。
出事那晚,谢宛提前得了信儿逃过一劫,报信之人正是丈夫江文景的亲侄子江谦。
原来江家大儿媳是继室,江文景大哥跟原配育有一子,就是江谦。继室恶毒,苛待继子江谦。江谦不堪忍受,偷偷知晓了祖母与继母的密谋,实在看不过,给谢宛报了信。
当夜谢宛逃走,很快就报了官,经过两年多的审理判罚,最终,妯娌获罪,婆母因年迈,予金作赎刑,谢宛也被允许离开谢家,自立女户。谢宛虽如愿以偿,但毕竟蹉跎了近两年的时光。
逃出夫家魔爪后,谢宛决定去安平县找妹妹一家,这才知晓已与妹妹天人永隔,妹妹一年前便难产而亡,留下两个苦命的女儿。
“旧事大致便是如此,”姨母述说间几次垂泪失声痛哭,姐妹俩劝她休息,她却不答应,强撑着将旧事说完,“跟你们讲清楚了,也算是将我身上的重担卸下了!”
宋时祺梦里对谢家旧事知晓得不多,只知姨母夫家不善,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穷凶极恶。依稀记得那时唯一反对她婚事的便是姨母,可当时她一心要嫁给那个人根本不听劝,或许只有姨母最清楚高门后宅的腌臜与阴私吧。
宋时祺同往常撒娇一般扑进姨母怀里,百感交集。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咱们说正事儿!”姨母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跟姐姐一同坐好听她继续说。
“我的嫁妆都在这单子上了,当时走得急只带了些值钱的首饰、银票和房地契,家具器物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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