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个,可所谓的血债,又岂是那样好偿还的?因是变卖家产底蕴,变卖道场地脉,人族修士的火龙岛?不!早就不是了!
不然小友真个以为,昔年时血煞道能有多么厚实的家底儿,教如今的所谓余晖,还能在外海摆开这么大的架子?很久以前,这里便是龙王的镜缘岛!”
闻听得了此言,才是教楚维阳真个心神凛然,于无声息之中感受到寒意的时候。
因着那足以想象到的火龙岛诸修士一步步沦陷的场景,因着这些血煞道修士最后变成傀儡一般玩物的因由披露,因着楚维阳早先时所思量的脉络被贯连——
火龙岛的背后早已经是玉树龙王在切实的掌控了。
那么从火鳞岛的三人找上皇华宗道子张都开始,许是便已经奔着最后的暴露去的。
皇华宗许是早早地便在玉树龙王的算计里面,而等到暴露之后,这般圣地大教的行径,从广邀同道,再到召开酒会丹宴,许是都在玉树龙王的谋划与料算之中。
当然,大概自己早早地也在局里。
毕竟不论是火鳞岛的覆灭,还是那三位筑基修士跟脚的点破,全都是楚维阳亲力亲为的事情。
可玉树龙王又算计着自己甚么?
楚维阳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在困惑生发的闪瞬间,楚维阳便有着径直开口发问的冲动,但是很快,楚维阳便将这样的冲动镇压下来。
事关甚么金丹化形大妖的因果算计,从来都没有简单事情。
楚维阳还没有傻到人家要自己随便直言去问,便真个一股脑的甚么困惑都问出来。
很多时候,困惑本身也具备着价值,这些意味着一个人的思绪蔓延到了何处,足以判断一个人是否产生了警惕心思,是否明悟和洞悉了关隘。
于是,楚维阳好似是真个关切在火龙岛本身上一样,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依照道友所言,这只是那甚么‘血债血偿’而已罢?这火龙岛上血煞道修士的一十二脉法门传承,这些,总该真个还是血煞道的东西,该是那余晖之中传承的一部分罢?”
闻听得此言,那人起先时并未回答,而是用猩红的眼眸颇诧异的看了楚维阳一眼。
他好似是真个未曾想到,楚维阳最后问及的,竟然是关乎血煞道法门的事情;更像是没有想明白,楚维阳这般能够杀入火龙岛的天骄道子,又缘何会与血煞道法门产生干系。
好一阵,他像是仍旧未曾想明白这个问题一样。
虽然未曾想明白,但他也不打算继续深想,反而真个一如最初时所言的那样,问甚么便答甚么。
“这些没有甚么干系!龙王自然瞧不上血煞道的法门,涉及法统,本身也是一件极麻烦的事情,关乎到因果命数甚么的,教人防不胜防,万一哪一日,血煞道否极泰来,真个有人以血煞道法门晋升金丹境界,今日的些许便宜事情便会成为天大的麻烦!”
闻听得此人这般说,原地里,楚维阳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个松了一口气。
楚维阳明白,面对这样的突发事情,很多时候仓促间一味的谎话,反而是在自己挖坑,真正要骗过眼前的人,便须得用真话!
在知晓了玉树龙王和火龙岛之间的干系之后,楚维阳是真个在意着这些血煞道法统后面的因果干系。
毕竟楚维阳是兼修血煞道法门来给玉蛇奠定道途根基的,就像是玉树龙王不想接下沾染因果的麻烦来,楚维阳也不想教原本思量的坦途再产生甚么波折。
没有因果关系,便是好事。
而自始至终,那人的目光都落在楚维阳的身上,长久的观瞧着他的神情变化,见得楚维阳那闪瞬间的松弛做不得假,反而愈教这人思量不明白,问及法门的根由在何处。
可是到了此刻,反而是楚维阳不给他甚么深思的时间余裕了。
饶是再轻松惬意而缓慢的凌空飞渡,那翻卷着浪花的海面都已经被三人掠过,一十二座主岛拼凑成的镜缘仙岛已经近前眼前。
头顶是赤焰大日高悬。
愈是临得近了,楚维阳反而觉得那赤焰大日之中洞照的另一方天地寰宇反而离着自己更朦胧模糊、更渺远了一些。
怪哉!
不是要这诸宗道子都去赴宴么?
人不让至,这又是搞得甚么名堂?
一念及此的闪瞬间,楚维阳所思量到的,反而是之前这眼前之人所言说的一句话。
这一回,楚维阳想到了,反而没有兀自猜度,而是径直问了出来。
“唔,原来是贫道后知后觉,未曾发现早先时道友所言说的深意,这欲要赴宴,先登海岛,又是甚么样的说法?”
闻听得此言,那人又是诡谲且刺耳的尖利笑声,愈发教人觉得阴森且讥讽。
“小友果然灵醒!不愧是第一位能做出选择来的人!是也!是也!龙王既然对宴会有这般安排,自然更有深意在其中!
人族诸位圣地大教道子于外海海岛上开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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