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的面容陡然间变得怒目圆睁起来,那划破悬空的鎏金神霞,在这一刻陡然间朝着商伯的身形本身灌涌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那漫天的鎏金景象便像是因之而变成了朦胧幻影,而在注视之中,是商伯展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沁着鎏金神华,乍看去时,浑似是其人将皮囊筋肉尽皆以道法熔炼成了甚么无上宝材一般。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凶戾的戾喝声音,一刹间,商伯凌空轰出了二十八拳!
轰——!
破空的拳风在这一刹间交叠于一处,化作了煌煌雷音。
到底是难以用完整的二十八道诸阴浊煞之气以完整的印证二十八星宿之道。
于是,只顷刻之间,漫天的黑烟弥散而起,磅礴的气劲甚至追溯着道与法显照而来的方向回溯而去。
他自阴阳乾坤交织共鸣的领域之中挣脱了出来,复又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之中,给与来人以“考量”。
而在劲风之中,倏忽间,一面黑幡扬起复又垂落。
玄光洞照之间,浑似是有一界开合,再看去时,幡旗破空而垂落,原地里只剩了黑烟裹挟着寒风与春雨,化作了朦胧的烟雾,哪里还有什么劲风与雷霆。
这相互间的一击,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之间的事情,反而是原地里被“抢了戏”的班道山所化作的老叟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撇了撇嘴。
生身历世已经有很是良久的光阴岁月,身为皇华宗的掌教未曾有过这般高烈度的斗法了,这被班道山本身视之为活络筋骨。
可是浑没有想到,一招,仅仅只是一招而已,宗老便已经跳将出来,将自己预想之中那酣畅淋漓的斗法给打断。
颇有些败兴。
可这也就是宗老了,来的若是甚么比着班道山还要差上些的金丹境界大修士,只怕这会儿班道山便已经在心中酝酿着骂意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稍稍在班道山的心神之中流转。
下一瞬,班道山便陡然间见得那朦胧的烟雾之中,一个手中摇晃着黑幡的身形从中走出,那朦胧模糊的身形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
班道山未曾用自己的真容,自然宗老面对“未知”,也未曾用自己的真容。
可好死不死的,宗老顶着的那张脸,竟与班道山本人有着至少六成相似。
若只是相似,倒也还则罢了,可这一刹那间,班道山变得陡然挑起了眉头,盖因为这张面容,分明是班道山已经故去了许多岁月光阴的老父。
说来昔年也是皇华宗的一介金丹境界的长老,论算起来,也是与宗老一代的人物。
这宗老实在是个不能吃亏的主儿,口中唤着“休伤我师”,便非要顶着班道山老父的面容,生生将这一句的亏给自己找补回来。
偏生这也是真真长辈,竟也算不得是占班道山的便宜。
闷亏只能这样吃下。
电光石火之间,那“中年”宗老便已经凌空飞渡至了班道山近前,貌似恭敬的赶忙搀扶住老叟那颤颤巍巍左右摇晃的身形。
不得已,配合着这般的戏码,老叟也是脸色一白,浑似是刚刚自己踏罡步斗祭出法咒,便已经伤了甚么真元与底蕴一般。
只等老叟的面容刚刚朝着如金纸一般变化去的时候,原地里,宗老便翻手间取出了一枚沁着香气的宝丹,生生的捏开了老叟的嘴巴,硬给班道山塞进了嘴里去。
药的的确确是好药,可那药香里尤还掺杂着百花香气。
这是百花楼出品的宝丹。
可这若大人世,谁还不晓得百花楼那点传闻?
于是,无声息的兀自呜咽之中,还有着“中年”宗老连声疾呼师尊的过程之中,不得开口言语,老叟也只得在眼神交错的几个闪瞬间,恨恨的拿眼神儿来剜宗老。
可是除此之外,已真真教他无计可施了。
世人皆知宗老已近寿数,因为如他这般浑如老顽童一般,只要不过分的逾越,任是谁当面,都只得生生认下。
一句话,宗老开心便好。
而原地里,尤还受着这方天地之间虚实变化与蛊惑心神之道的影响,商伯浑是未曾看出此间作戏的痕迹来,反而借着来人为其师尊疗伤的过程,抽身往后退了数步。
他想到本就是斗法试一试各自的水准,浑没有想过要将上来就逼迫出别人决死的秘法来。
如今看起来,那老叟好似是还有救,也正因此,复又教商伯克制住了自己的战意。
而且事实上,在极为微妙的领域,实则已经有了纤毫细节之间的优势与劣势的分别。
连商伯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在被他所看轻的开天法与化外之民的面前,商伯未曾占到分毫的便宜,甚至考虑到那鎏金神霞的摇晃与自身被牵引入乾坤变化之中的经历,在不决一死战的前提下,甚至是商伯于道法的微妙与纤毫细节之中,处于了些许劣势中。
这教商伯显得有些汗颜。
而就在商伯兀自体悟着刚刚那接连两度交手之间的道法微妙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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