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有两拨人?在挑对?联,他便锁好电动车上前帮忙,等人?都走了才报喜:“科目一考过啦。”
姜冬月也挺高?兴:“考过就好,多少分?呀?”
唐墨骄傲挺胸:“九十二。”
“哇~你考分?挺高?啊!”姜冬月边说边把弄乱的对?联叠整齐,用细木条压住两端,“这下笑笑和笑安都放心了,早上他俩还怕你考不过心里难受,商量给你做锅巴吃呢。”
唐墨乐得嘿嘿笑:“我回去就说没考过,先让孩子们表一表孝心,不吃白不吃。”
姜冬月以为唐墨是从石桥村过来的,一听这话?忙撵他回家:“今天买对?联的人?少,你回家睡个回笼觉,正赶上给孩子做饭。”
唐墨:“没事儿?,家里现在啥肉都有,他俩随便煮个米汤就能吃饭。我跟你作伴吧,后晌还能早点儿?收摊。”
他来时留意了,东牛庄今天至少有四家卖对?联,其中三家都是夫妻档,另一家是兄弟俩,只有姜冬月单蹦个儿?,看着怪冷清的,哎。
说话?间有过路的行人?朝这边瞅,唐墨赶紧打招呼:“看看对?联吧,都是今年的新鲜样式。”
这一招呼还真把人?留住了,挑拣一番后卖出去两对?门神?和一副门口贴的烫金大对?联。
唐墨非常得意:“你看,人?多力量大,多少都是个帮衬。”
姜冬月:“……”
七块钱的东西送出去两块半,要不是她偷偷拦着早赔本了好嘛。
但是唐墨在这里的确更踏实,她就没坚持撵人?,和唐墨有商有量地卖到正中午,看街上走动的人?稀少了,专门去路口买来两个热腾腾的肉夹馍和五个烧饼。
“多吃点儿?,你早上就没吃什么正经?东西。”
说着掀开三蹦子车座,从里面拎出暖壶,往饭缸里面倒三分?之二的热水,“我先喝碗汤,待会儿?再给你弄一碗。”
“啥味儿?啊?还挺香。”唐墨吸着鼻子凑过去,发现饭缸里面飘着虾米、芫荽、葱花,还有几片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紫菜。
姜冬月笑道:“这可是饭馆馄饨汤的秘方,当?然香啦。”
北方的冬天太?冷,无论穿戴多厚,出摊儿?时在外面站半天,手脚都会僵冷。这时候能有碗热汤下肚,全身都觉着舒坦。
可惜集市卖的汤太?贵而且越喝越渴,姜冬月买过两次就想自?己做,在家尝试几顿,加上有高?成静帮忙,很快琢磨出了门道——
每次出摊儿?,提前把盐、味精、胡椒粉等调料备好,和配菜们一股脑放进?饭缸。想喝的时候倒热水一冲,又方便又实惠。
平常她只做自?己的那一份,今天想着孩子们二十七要帮忙卖对?联,索性?连做六份,都用皮筋捆扎在塑料袋里。
“我今儿?运气挺好,早来几天还喝不上呢。”唐墨打开纸盒,看着里面干净整齐的透明?塑料袋,忍不住给姜冬月竖起大拇指。
他媳妇真会过日?子,嘿嘿嘿。
吃过午饭,夫妻俩继续守着摊子卖货,唐墨管拿管挑,姜冬月管算账,倒也配合默契。
但是买对?联的人?并?不多,和旁边买瓜子糖、买成捆大葱的一比,简直可以算少了。
因为这年头的对?联质量平平,除了红纸没有任何包装,还容易褪色。甭管刚贴到大门口时多么鲜亮红艳,经?一阵子风吹日?晒都会变浅变淡,根本撑不过春天。
所?以大多数人?都把买对?联排在后面,临近除夕了再挑选,生怕自?家的不如别人?家新鲜好看。
“没事儿?,明?天生意就起来了,二八二九都得买对?子。”再次送走一个只看不买的,唐墨边搓手边宽慰姜冬月,心里却?想着做生意真难,明?年说啥也不挣这辛苦钱了。
他和冬月都勤快,平常不是下地就是下板厂、出摊儿?,过年合该清闲几天。
“嗯,咱先混个脸熟。”姜冬月习惯了做买卖有起落,倒不觉得怎样,只盘算着明?天扯一块旧布出来挡风,可以悬挂几幅对?联做样品。
就这样陆续卖着,日?头渐渐移向西南,不如中午暖和,赶集的人?越发少了。
姜冬月估算了一下毛利,觉着还不错,跟唐墨说了会儿?小话?便催他回去:“暖气不知道烧成啥样了,你回家看看,别叫孩子压灭了。”
唐墨:“行,那你也早点儿?撤退,别等天黑。”
说归说,他磨磨蹭蹭地又待了一会儿?,直到姜冬月动手催,才把剩下的烧饼装进?电动车篓,沿土路朝石桥村去了。
目送唐墨拐弯离开,姜冬月一边整理摊子一边招呼行人?:“挑挑看吧,我家买对?联送福字,多买多送,不满意了能换!”
老夫老妻了,她在唐墨面前竟有些放不开嗓,哎。
姜冬月打叠精神?吆喝,感觉还没过多久,天色却?忽的暗了,西北风从田野呼呼吹来,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寒意。
糟糕,咋突然下雪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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