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觉得是他或者林落烟。
“林氏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一些。”季琛解释,“林落烟的舅舅很久之前找过我,我没见他。他想保证自己的地位,拿他的女儿当筹码。”
不管是之前的林家,还是现在的林家,从貌合神离到支离破碎。风雨飘摇的浮萍撑不起狂风暴雨,横梁断裂的高楼大厦也已经摇摇欲坠。
每个人都在寻找出口。
季淮颂想了想,在脑子里搜寻名字:“林听晚?”
季琛看向他:“你认识?”
“见过。”季淮颂捏着手机,在指间随意地转着,“校庆那会儿,林落烟旁边那个妹妹就是林听晚。”
闻言,季琛回忆了一下,无果。
他没有任何印象。
也罢,不重要。
倒是季淮颂戏谑地看着他,勾唇笑道:“人小姑娘还是高中生,你这……啧。”
一个简单撇嘴的语气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季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舅舅找到我,一方面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外公。”
听到“外公”二字,季淮颂不禁蹙眉。
季琛继续说:“林落烟外公身体不好,在国外的情况不乐观,她舅舅清楚,遗嘱给他的不会多,只会少。”
再者,林落烟的舅舅是有点忌惮她的,怕她得到的太多,日后跟他一笔一笔算账,所以把靠山和退路的主意打到他这儿来了。
紧皱的没有半点松懈,季淮颂凝眸:“你说她外公怎么了?”
季琛:“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反正不太好,而且立了遗嘱。那边封锁消息,应该是不想让林落烟知道。”
季淮颂垂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重病。
遗嘱。
他想起之前陪林落烟去医院,她只是听说外公住院就慌不择路。这两个词哪一个扔在她面前,都是会让她崩溃的存在。
脑子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校庆时见到外公的娇俏可爱,每次提到外公的欢喜雀跃,还有那个夜晚,说起那个家、说起外公时的样子。
外公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那个家里唯一爱她的人。
胸口仿佛团着一股浊气,又沉又闷,堵得他难受。
-
林落烟落地庆岭,被苏浅开车接回去。
路上,林落烟想了想,还是给季淮颂发了消息,说自己平安到了。
季淮颂秒回,仍旧只是一个简单的“好”。
林落烟无波无澜地收起手机。
到了吃饭的地方,照旧钻进包厢。
苏浅放下包,拉开椅子:“齐霏说要给学弟学妹开会,等会儿过来,让我们先点。”
林落烟:“嗯。”
苏浅拿起服务员刚才放在桌角的点餐平板,抬眼看她,观察了会儿:“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她合理猜测,“复赛结果不理想?”
林落烟拿杯子,给她倒了杯果茶,放在她手边,笑了下:“第一名好吗?”
“那你怎么看起来……”
视线扫了一圈,苏浅找着合适的形容词,“跟丧夫了一样?”
“……”林落烟差点被一口果茶呛到,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了一年,不知道母语怎么用了?”
什么丧夫。
别太离谱。
苏浅努了努嘴,抬手,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她闭嘴了。
“齐霏没和你说吗?”林落烟问。
苏浅疑惑:“说什么?”
林落烟慢悠悠的说:“你这张开了光的嘴,说中了。”
苏浅更困惑了,皱眉:“什么啊?”
“我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啥?”
苏浅发誓,她是真没听清,林落烟嘟囔的声音细如蚊蝇,语速飞快,生怕她听清似的。
林落烟神色淡淡:“没听清算了。”
“……”苏浅抿唇,“你声音那么小,我去采个耳也未必能听清。”
林落烟低眸,声音却很平稳:“我说,我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总觉得,每说一次,大脑就会在深处提醒自己一遍。
而后,她整颗心都会被剖开,那些抽出来的千丝万缕变成血淋淋的事实——她喜欢季淮颂。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好奇心和征服欲,更不是局限于某一个和她胃口的点。
是在每一刻的相处中,一种称之为感觉的东西,不断牵引着她,一寸一寸往她心脏深处扎。
心理性的感觉之余,是生理性的阵痛。
他和别人当然不一样,不是什么不过如此的人。他比她想象的好,好太多,而那些恍然之间的错觉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她突然就理解论坛里一些人说的话。
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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