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恒川判流放之刑,同谋的张宣吉处以车裂之刑,查抄两人家中赃物,充入国库,数名从犯则由大理寺量刑,必从重处罚,广而告之。
紧接着,皇帝便宣布了开国郡公曾崇远的爵位降为开国子、平王贺泓自请降爵离京的消息。
消息一出,举朝皆震。
——
瑞王府书房,程樾文绉绉地感慨道:“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没想到平王竟然会自请降爵离京,说白了这件事是曾家犯的错,他虽然没了这个有力的外家,但是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吧?这可相当于放弃争储了。“
贺池却道:“曾恒川的事,贺泓不一定不知道。”
程樾一怔,转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真无辜,怎么会这么着急地断尾求生?
说不定不仅知道,还参与了其中也不一定……
程樾摇头道:“真不愧是那位的儿子。”
“王爷,王妃求见。”元福公公在书房外敲了敲门,为云清通禀。
平日里贺池在书房谈事元福是不会打扰的,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云清在贺池这里的地位与众不同,便壮着胆子破例为他通禀。
贺池还没说话,程樾便满脸兴味地开口道:“快请进来!”
贺池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程樾脸上的兴味更浓,这位男王妃,在他们王爷这里的地位似乎很不一般呢。
云清这几日一直让阿舒在外打探消息,曾尚书贪污一案闹得很大,百姓们也有所耳闻,是以当判罚结果张贴出来后,百姓们顿时讨论得热火朝天。
阿舒也挤到官府的通告栏前看了榜文,记下来后立即跑回府中告知云清。
云清见事情的发展和预料中一致,心中一定。
从开始让人送信给贺澜引他去查曾家贪污一案,到后来特意与曾家有了往来,这一切的算计,都是为了让贺池能有一个机会,奏请离京。
到如今,便只剩最后一步了。
事成
云清进了书房,见除了贺池外还有一名陌生的男子,顿时有些疑惑地看向贺池。
贺池介绍道:“这是我母妃的义子,程樾。”
程樾笑着拱手:“王妃安好。”
云清看向程樾,他的身量看上去和贺池不相上下,穿着一身红衣,狐狸眼笑起来温柔又多情,活脱脱一个妖孽模样。
原书中描写过贺池身边有一得力助手,名叫程樾。他被养在程家,和贺池一起长大,最终也随贺池一起去了前线,埋骨沙场。
之前他一直不在府中,想必是被派出去办事了,联想到他刚回来贺池便因为昭贵妃之事酗酒买醉,云清也大概能猜到他去办的事是什么,这样绝密的事,自然只能交给最信任的人。
云清笑着点头见礼,程樾看了看云清,又转头看着贺池,神情古怪地问道:“王爷,你不会真是个和尚吧?”
花魁抛媚眼丫鬟爬床都置之不理也就算了,现在娶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却硬是把人家丢在后院……
越想越不合理,程樾看着贺池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贺池感觉到程樾往自己下半身逡巡的目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道:“……滚。”
程樾笑着往门边走去:“好好好,我这便走了,不会打扰你们的。”脸上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
贺池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便扔过去。
程樾轻巧地背过手接住小狮子形状的镇纸,笑道:“多谢王爷赏赐。”
说着话便几步跨出了书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云清看着贺池有些发红的耳朵尖,轻咳一声咽下了嘴边的笑意,
贺池保持着刚才的冷淡脸:“王妃找我所为何事?”
云清换上正经的表情,他看着贺池,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知道,王爷可想离京?”
贺池本来闲散放松的目光倏地一凛,看向云清。
云清神色坦荡地和他对视,仿佛刚才只是问了一句吃了吗。
半晌,贺池沉声道:“若是想,又当如何?”
——
曾家倒了。
曾崇远为了保曾恒川一命,以爵位相抵,皇上念其功劳,没有将他贬为庶人,而是收回了开国郡公的爵位,将其贬为开国子。
既是如此,曾家人再住在郡公府明显已不合规制,曾崇远考虑到留在京中曾家子弟也难免受人指点,索性上书请求圣上允许自己携家人搬回祖籍。
承安帝很快便批准了。曾家众人便在一个不起眼的日子里,举家搬迁,离开了扎根二十多年的京城。
曾崇远拼命挣下从龙之功,而后曾家子弟二十多年来苦心经营,一朝全都化作泡影,举家离开时除了平王之外竟无一人相送,难免令人唏嘘。
只是案子虽然已结,带来的余震却波及深远,众人也只能跟着感叹两句,便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再也无暇他顾。
这起贪污巨案牵连甚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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