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深深叹口气,“医者能治病,但医不了人心,彻王妃再这么下去,吃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满秋屈膝行礼,“还请太医一定要治好王妃,现在全府上下都靠王妃撑着。”吃了两天药后,半夜,李管家拿着彻王府的令牌再次敲响了宫门。留守太医所的太医匆匆忙忙地拎着药箱跟过来,最后垂丧着头离开。厉景行听闻昨天半夜彻王府叫了太医,早朝后询问情况。贴身太监回话,“是彻王妃的病,听太医说,彻王妃昨夜咳血昏了过去。”皇帝想到初次见温瑾禾时候的模样,忍不住地叹气,“君彻去叶城之前,彻王妃气色还不错,谁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太医怎么说?”太监:“太医说心病难医,心痛郁结,恐落下病根,或许……”接下去的话,太监没敢说出口。“多送些人参补药过去,这夫妻两个可真是多伤多病。”再过两天,温瑾禾向皇帝请求要带厉君彻去城外百佛寺修养,沐浴佛光,乞求佛祖保佑。皇帝召来给厉君彻日常把脉的太医询问了几句,最后答应了温瑾禾的请求。现在厉君彻的情况大夫已经做不了什么,只能听天由命。反而温瑾禾的情况更令人担忧。太医说,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没几年就会油尽灯枯。收拾好东西,两辆马车,一车物品。三十人组成的队伍,护送温瑾禾一行人前往百佛寺。守在彻王府外面的人悄声回到珩王府,“王爷,厉君彻被抬上马车,彻王妃看起来身体虚弱的很。”厉予珩放下笔,“派人盯着百佛寺,每三日报告一次情况。”“是。”一行人抵达百佛寺后,早已有僧人准备好禅房。后山清净,特意打扫出来一个院子。接下来每日彻王妃都会让人请百佛寺的高僧去后山念经诵佛,向佛祖祈祷。满秋和满冬都被温瑾禾留下来,时常和何石一起出入百佛寺。李管家经常送一些物品上山。实际上,进入百佛寺的第二天晚上,温瑾禾就带着厉君彻,赵壁还有周大夫离开了。为了不泄露踪迹,温瑾禾没有带其他人。暗卫全都守在后山,充当诱惑厉予珩的障眼法。只有防卫严格,别人才会相信温瑾禾和厉君彻真的在百佛寺。十天后,朔南城外孤山下。一个男子背着另一个蒙面的男子一步一步上山,边上还跟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守在孤山寺的两个暗卫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四人连忙上去将厉君彻接过来。赵壁敲门后,房中传出慈念大师的声音,“进来吧。”
周大夫没进去,里面坐着的就是个大夫,他要是进入恐有不信任慈念大师医术之嫌。暗卫将厉君彻放在榻上后,两人转身走出房门,在外面守着。慈念大师看向温瑾禾,“这位是?”赵壁连忙说道:“慈念大师,这位是我家主人的夫人。”温瑾禾摘下帷帽,双手合十点头,“慈念大师。”她拿下厉君彻脸上的面纱,“这是我夫君,还请慈念大师出手救人。”慈念大师看向厉君彻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接着便开始检查。半晌之后,“病人昏迷已有两个月,应该一直有大夫照顾。”温瑾禾点头,“对,大夫就在屋外。”慈念大师:“让他进来,老衲要问些情况。”赵壁连忙站起身将周大夫带进来。一番询问后,慈念大师注视着温瑾禾说道:“老衲有把握将夫人的夫君治好,但是时间很长。”温瑾禾连忙问:“大概需要多久?”慈念大师沉思片刻,又再检查了一下,回答:“大概需要一个月。”“可以,只要我夫君能醒,多久都行。”温瑾禾松口气,一个月比起一辈子,时间已经算很短。她还以为要七八年呢。接下来的日子,温瑾禾他们就住在孤山寺的禅房里。l周大夫给慈念大师打下手,每天给厉君彻泡药浴,针灸,按穴位,喝药。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十五天后,温瑾禾拿着话本念给厉君彻听时,发现他的手指在动。她当即丢掉话本去找慈念大师。“再过几天应该就能醒,已经有了意识。”慈念大师把脉检查后双手合十说道。温瑾禾牵着厉君彻的手点头,“谢谢大师。”过几日沐浴药浴时,厉君彻忽然睁开了眼。周大夫连忙开门告诉温瑾禾。温瑾禾什么也没顾上直接闯进房间,对视上那双墨黑的眼眸一时间愣住,轻声喊:“厉君彻。”“我在。”熟悉的声音让她当场润湿了眼眶,哭了出来。 温情孤山寺后山院落。“这些书你从哪里买的?”厉君彻翻看摆在石桌上的一堆话本。在他有意识的那几天,每天都能听到温瑾禾在给他读话本,故事一个比一个荒唐,情节反转得让人意想不到。温瑾禾将昨天还没读完的那本话本找出来递给厉君彻,“自家书店卖的,特别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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