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彻掀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尸体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瘀痕,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确定是悬梁自尽导致的窒息身亡。接着他们根据丞相当时提交的万民书,涉及到按手印的百姓一个个找出来上门拜访。发现其中一部分出了远门,剩下的躲着他们,就算见了面也闭口不言。宋致远神情难看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找上门威胁你们?”扎着头巾的农妇低眼望着地面慌张地摇头,“没有,对于什么万民书我们一点都不知情,我们没干过。”宋致远急得满头大汗,心沉到了湖底,“可是万民书上有你们的名字和手印。”站在妇人旁边的男人弓着背沉默地摇头。宋致远为难地回过头看厉君彻,怎么办?他们不可能像厉予珩他们一样威胁这些无辜百姓。隔壁房间门口,两张小小的脸躲在后面偷看,眼神里充满了害怕和畏惧。厉君彻环视周围简陋的环境。菜板上的蔬菜全是虫洞,而且已经干了。碗里只放了几个窝窝头。这是眼前这一家六口一天的食物。厉君彻望着男子,开口说道:“我乃当朝二皇子厉君彻,奉皇命彻查抬高粮种价格一案,若你们改变了想法,可以去苏古城衙门找本王。” 账本上留下的证据说完话后,厉君彻便让宋致远带着人离开。满是泥泞的土路上,宋致远非常烦躁,“王爷,诉讼状上还没签字,我们就这么走了?”账本看不出问题,证人可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厉君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愤然,那是对厉予珩草菅人命的不满。“账本王妃已经有了眉目,只要几座城池的知府愿意作证,百姓就随他们去。”这次就算能扳倒户部尚书李林,厉予珩这个皇子也不会怎么样。若是他一怒之下对作证的百姓展开报复,那这些无辜的人就会遭到无边的杀戮。本就清苦家,若再遭此横祸,岂不是太过于悲哀。回到府衙后,厉君彻收到了温瑾禾派人送来的名单。宋致远眯着眼说道:“这些全是在最后几天买粮种的人,王妃的意思是他们都有问题?”温瑾禾怀疑这些人谎报土地数量,骗走大量红薯和玉米种子,最后再高价卖出牟取利益。在厉君彻没出事之前,温瑾禾就利用空间里出品的现代产物抢夺珩王府和霖王府商铺的生意。
让他们赚不了钱。长时间的亏空,或许让厉予珩的手头变得非常紧。一旦到了要用银子的时候,他就会利用手上的权势谋取私利。户部掌管国库,又是厉予珩的老丈人,是最肥的那只羊。宋致远让府衙的衙役按照名单一家一家上门询问,核对土地数量。就发现那些土地的确存在,但都是一些荒地,根本还没有开始耕种。而那些被买走的红薯和玉米种子也根本没有被种下去。既然苏古城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躲过朝廷的巡查,那另外几座城应该也一样。从刑部调来的那几位官员火速将人缉拿归案,关入刑部大牢。厉君彻前脚刚回到刑部,户部尚书李林就已经被带到大堂之上。“李尚书,这些百姓收了你的银子,伪造土地,骗取朝廷低价卖出的红薯和玉米种子交给你,接着你高价卖到其他城池谋取私利,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厉君彻一双剑眉拧成一股绳。皇室为了皇位之争争权夺利本是常事,但不能通过犯罪,危害江山社稷,动摇国本。这次他绝对不会放过户部尚书李林,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断了厉予珩的一条臂膀。望着大堂跪倒一片的证人,户部尚书满脸恐慌,“彻王爷,此事和微臣无关,售卖粮种之事微臣全部安排手底下的人办,卖出的银两也都已经收入国库,笔笔皆登记在册,微臣冤枉啊。”厉君彻将账本往李林面前一扔,“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些账本多出来的页数上记录的文字为何和这些证人偷卖出去的完全能对上,这户部的账目不是你一一亲自记录核对的吗?”账本打在李林的脸上,他顾不上疼痛,低着头眼神慌乱地望着掉在地上的七本账本。怎么会?彻王怎么会查出来?自已做的账明明天衣无缝,没人看得出来才是。怪不得彻王能这么轻易的将冒充之人找出来!“王爷,证据确凿,李大人保不住了。”亲卫握着剑急色匆匆地找到厉予珩。他们一直派人盯着刑部,没想到之前的谋划会因为账本而前功尽弃。户部尚书不是号称整个北狄国算术最厉害吗?书房内的书本散落一地,被茶水撒湿的纸张黏在地上已然破损。“李林没了,还有游志诚,这次的事情他没有插手,等李林倒了,父皇自然会让户部侍郎上位,户部还把控在本王的手里。”厉予珩已经准备好了放弃李林的准备。亲卫眼睛放大,户部尚书可是王爷的岳父,“那王妃怎么办?”一国皇后若是罪臣之女,那可是会被文武百官口诛笔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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