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劝云峰哥哥原谅他爸,你们还以为你们很善良是吧?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以德报怨,何以报恩。
你们这么做就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要是伤害了别人的人道歉就没事了,那就不需要公安了!我就不希望我们大杂院能有这样的风气!”
陆雪叉着小腰,说得铿锵有力,脸上挂着认真又正义的严肃表情。
丁玉芳觉得,季云峰这下应该总算会不高兴了吧,哪里想到季云峰依旧一言不发,就让陆雪说,她一下子慌了。
“云峰,其实我……”
“云什么峰啊?我云峰哥哥允许你这么叫他了吗?你和他很熟吗?你到底是有多恨我云峰哥哥啊!”陆雪一想到刚才丁玉芳对季云峰说的那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声音又太高了几个度。
“我怎么就恨他了!”丁玉芳也不高兴陆雪这么说了。
“你怎么就没有恨他?我云峰哥哥因为被黑子叔打的那一下命都快没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还说幸亏我们送来得及时,你知道云峰哥哥当初有多危险了吧?
黑子叔就是一个差点要了云峰哥哥命的人,你竟然让云峰哥哥原谅他,这不就是为难云峰哥哥吗?你还说你不恨云峰哥哥,我看你对云峰哥哥就是恨之入骨!”
“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季云峰同志和黑子叔之间可以重修就好……”
“说到底你还是恨云峰哥哥,反正你就是恨!”陆雪打断丁玉芳一口咬定。
“云峰,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呢?”季黑子听陆雪说的那些话,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陆雪和季云峰关系好,就不敢去说陆雪什么,而是往季云峰那边又迈出去一步。
季云峰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如何?你觉得呢?刚才小雪说的没有错,你打我的这个伤口,差点就成为我的致命伤。如果不是大珩大哥在,如果不是刚好医院里不忙,刚好几个大夫都有时间,我现在已经被挂在墙上了,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季云峰一番话,让季黑子更是心虚得不敢说话了。
“你还记得这个吗?”季云峰把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在他的大臂上,有一块几乎覆盖整条大臂的疤痕。
“我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国营酒厂找到了一份学徒的工作,你让我把工作让给季青山,我不愿意,你就用开水烫我的手臂,让我高烧了好几天,也没有办法再去工作,那份工作就顺理成章的落入了季青山手里。”
季黑子看着季云峰手臂上的疤痕,听着他的话,心虚得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你还记得吗?”季云峰有把自己的小腿肚撩起来,那上面有一道像蜈蚣一样缝过针的疤痕,从脚踝处一直延续到膝盖窝。
“这是我十四岁那年,在农技站找到的一份发宣传图册的工作,你为了让我把工作让给季青山,就用扁担打我,扁担钉在我的小腿上划下了这么长一道伤痕,我没有办法去农技站报到,那份工作就顺理成章成了季青山的。”
“还有这里。”季云峰又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他腹部上的一块伤痕来。
……
这年代国营厂子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把工作让给家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但是还没有入职就让工作的却很少见,在厂子那边也不好交代,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比如原本要去入职的那个人受伤了,生病了,没有办法再胜任那份工作。
季云峰之前每找到一份工作,季黑子就强迫他让给季青山,季云峰当然不愿意,而季黑子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用这样伤害自己亲生儿子的方法,让亲生儿子把工作让出来给所谓的继子。
……
大杂院里的邻居们都知道季黑子屡次三番强迫季云峰把工作让给季青山的事,可谁也没有想到,这背后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潘大娘和李大妈这些大娘们也过来看热闹,听季云峰说以前这些事后都心疼坏了,几个大娘都掏出手帕不住的擦眼泪。
月眠也是惊呆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啊。
之前她听说季云峰屡次三番地把工作让给季青山的时候,听她还觉得季云峰做的不好,甚至还觉得季云峰就配不上陆雪。
橘猪每天到处玩、捉老鼠,也带回来一些信息给她。
它说有的女人找的男人在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好的时候没有把握好个度,有的时候好得太过了,用委屈自己媳妇的方式去补贴兄弟姐妹,让媳妇受够了气。
因此月眠也曾经以为季云峰也会是这样的男人。毕竟季云峰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工作让给季青山的啊,他总是这样向着自己的继兄,陆雪和他在一起岂不是要受委屈?
在医院里亲眼见到季云峰拒绝季黑子后,她放心了一些。现在知道以前季云峰让工作也是迫不得已,而不是心软后,他更放心了。
“季黑子,你就是不要脸啊!你到底哪里来的脸面现在还敢来求云峰原谅你的?云峰总说你最后伤他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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