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憬长叹了一口气,思考着该如何将初砚舟心中这个骇人的阴影给彻彻底底祛除掉。
………
此时毫不知情的初砚舟正和姜鸣打电话。
“喂,姜鸣,我今天回学校了。”
姜鸣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学校?大学吗?”
“嗯。”初砚舟有些兴奋,“我见了周老师,他说他还愿意教我。”
“你说什么呢?”姜鸣一觉睡到晌午,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你都退学多少年了,周老师还要教你什么?”
“教我学表演。”初砚舟如实回答。
“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是学……”
“学长”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之时,初砚舟硬生生停住了,“老板安排我去学习,他说我这么多年没接触表演,需要去进修。”
“哦,这样啊。”
姜鸣回的简单,可他立即便知晓初砚舟口中的老板就是安怀憬,就是那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新晋影帝,初砚舟在他这里压根儿就没有秘密可言,按姜鸣的话来说就是,“小舟他只要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嗯。”初砚舟犹豫了片刻,问道:“姜鸣,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快谁给我听听。”姜鸣一听便顿时来了精神,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一定是和安怀憬有关的。
“就是……”初砚舟思考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我今天又看见了那个人。”
“什么?”姜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他还在局子里蹲着呢,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啊。”
“不是。”初砚舟费劲巴拉地解释,“我看到的是幻象,但是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幻象了。”
姜鸣担心坏了,生怕初砚舟又像以前那样把自己锁在家里面,忙问他:“你看到幻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学长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初砚舟如实回答。
姜鸣“嘶”了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小舟以后不会都谈不了恋爱吧,他想了一会儿,“小舟,我帮你问问沈知勉啊,他是学心理学的,你这就是心理上出问题了。”
“好。”
初砚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想彻底摆脱那个人,摆脱自己过去的记忆,或许去看心理医生是最好的方法。
大十来分钟之后,姜鸣打来了电话。
“小舟,我帮你问了,沈知勉建议你去正规的心理医生那儿好好看看,他说你这个是什么创伤,哎呀名字太长了我记不住。”
“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沈知勉在一旁提醒道,他接过电话,耐心解释道:“不过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具体情况还需要心理医生的诊断。”
初砚舟抿了抿嘴唇,呼吸有些急促,唇瓣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那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有,不过这需要视情况而定,我的建议是最好尽快治疗,不要拖下去。”沈知勉说。
“谢谢你。”
挂掉电话之后,初砚舟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明白自己确实想和学长靠得更近一点儿,可是每当安怀憬离他更进一步时,他就会看见那个人站在安怀憬旁边,用那双耷拉着的眼皮死死地盯着他,手中仍旧是那个让他如今都害怕的棒球棍。
这场景太真实了,刹那间,初砚舟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福利院,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饱受虐待,甚至差点被……
难道自己就不该活下吗?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人该死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活得这么狼狈,过去了多少年仍然记得那些事,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想到这儿,初砚舟深深舒了一口气,双手插进乌黑浓密的发丝间,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他把自己缩在床上,任由泪水将枕巾沾湿。
第24章 噩梦
“初砚舟,院长叔叔让你去他办公室。”
一个穿着碎花破旧连衣裙的女孩对着院子里正蹲在地上低头看蚂蚁搬家的小男孩说。
初砚舟闻声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说:“嗯。”
小女孩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走过去悄悄说道:“你不要惹院长叔叔生气了,只要他不生气,你就不会挨打。”
八岁的初砚舟木讷地看着小女孩,衣袖下面满是伤痕,他一字不说,慢吞吞地、极不情愿地往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敲门声响起,院长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寓上,“进来吧。”
看着眼前满脸脏兮兮的oga,院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去洗澡,身上脏死了。”
初砚舟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是故意把自己弄的又臭又脏的。
“可不可以……不洗?”初砚舟不敢抬头看他,声音及其微弱,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而院长只是瞥了他一眼,拿起立在一旁的棒球棍,径直朝他走来。
内心的恐惧随着男人的靠近愈发庞大,一个还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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