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白炸死了掌柜,所有客人都退房了,楼上空空荡荡,正方便?了明华章审问。他随便?找了间开阔的?客房,将锦绣楼跑堂、厨子、账房、杂役一一叫进来询问。到门口时,明华裳对官差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禀报,她轻手轻脚走入其中。明华章扫了她一眼,面上八风不?动?,修长的?手却朝明华裳摊开。明华裳蹑手蹑脚靠近,听到一个?厨娘模样的?人束着手,不?屑道:“真当人都死了,不?知道他们俩那些破事,如今倒摆起阔、装起菩萨来了。我呸,我看是冯掌柜在天有灵,带走了钱益,只可惜放过了那个?贱人。冯掌柜生前最?宠爱柳氏了,怎么没将她也一同带下去。”明华裳一进来就听到这种话,有些惊讶。柳氏……不?正是刚刚见过的?钱夫人吗?明华章伸开手掌,却久久没等到她把手递过来,明华章心中不?满,索性握着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明华裳太过震惊,都没顾得?上理明华章过于强势的?动?作,问:“你说的?是钱夫人?她明明看着知书达理,温柔婉约,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这自然?是明华裳故意激她。钱夫人看起来柔弱,但和她多说几句就发?现,这个?女人心机很强,无论如何和知书达理搭不?上边。果然?厨娘一听就气炸了,冷笑着说:“可不?是么,他们夫妻如今翻身做主,把锦绣楼的?老人都打发?走了,自然?不?一样了。要不?是锦绣楼离不?开我的?招牌菜,恐怕我也被遣走了!我呸,我们跟着冯掌柜做生意时,她柳氏不?过一个?卖鱼女,要不?是冯掌柜被她的?美?色糊住眼睛,娶了她为妻,现在她还在街上卖鱼呢!”明华裳凑近明华章,悄声问:“冯掌柜是……”“锦绣楼上一任掌柜,这座酒楼就是他办起来的?。”明华章简明扼要解释,“冯掌柜因病去世后,钱夫人,也就是柳氏,改嫁冯掌柜的?徒弟钱益,锦绣楼因此易主。”厨娘是市井中人,泼辣惯了,也不?管明华章是朝廷长官,叉着腰在他面前骂道:“什么因病去世,依我看,分明是被柳氏和钱益害死的?!”明华裳和明华章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明华章面色不?改,问:“人命关天,可不?容你胡言乱语。诋毁主家是要吃官司的?,你这话可有依据?”厨娘见状气急了,唾沫横飞骂道:“我诋毁她?冯掌柜身体一直硬朗,娶了她没两年,突然?得?急病死了。她不?等冯家人来就要给?冯掌柜发?丧,相熟的?人都没通知,急匆匆盖棺入土。我早就发?现她和钱益勾勾搭搭了,果然?冯掌柜死了没多久,她就带着家产改嫁钱益。这对狗男女住在冯掌柜的?酒楼里,挥霍着冯掌柜的?家产,还生了个?儿子,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用我诋毁她吗?你们该不?会看她长得?好看,有心偏袒她吧?”京兆府衙役听到沉了脸,拔刀呵斥:“放肆!”
明华章抬起手掌,止住衙役,还是那样冷静镇定?,说:“所谓偷情、害人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厨娘支支吾吾,蛮横道:“偷人这种事房门一关,谁能知道?但他们俩肯定?有关系,冯掌柜和柳氏老夫少妻,钱益这个?年轻徒弟还日日在师娘面前晃,怎么可能没私情?”明华章皱眉,飞快瞥了眼明华裳,心里已有些不?悦了。他眼神中微微露出冷意,霎间如法相怒目,威压凛然?:“够了,本官容忍你是怕错过冤案,可不?是由着你撒泼。你若是再胡搅蛮缠,嘴里不?干不?净,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明华章骨相英挺,皮相雪白,没有表情时像金镶玉质,清贵不?可方物?,一旦冷了脸便?如神佛发?威,令人又敬又畏,生怕唐突神灵。厨娘被慑住了,嗓门马上下降几个?度,语气也通情达理很多:“大人息怒,民妇冒犯了。但民妇也是气不?过冯掌柜死的?不?明不?白,望大人明察啊!”明华裳暗暗摇了摇明华章的?手,明华章缓慢收敛了寒意,说:“你如实道来,本官自会主持公道。你为何怀疑柳氏和钱益串通,故意给?冯掌柜下药?”厨娘语气收敛很多,但神色还是愤愤的?,说道:“冯掌柜偶尔会心口痛,之前一直调理的?好好的?,但她嫁进来后非要说原来的?药方不?管用,要给?冯掌柜请回春堂楚郎中。那个?郎中架子特?别大,来了后只按了下脉搏,就说冯掌柜这是厥心痛,用他的?秘方保证药到病除,但这药概不?外?传,只能拿着牌子去他们药铺抓。我们都觉得?这不?是骗钱么,但柳氏却说药要用就用最?好的?,回春堂治心疾最?出名了,用他们的?方子定?能药到病除。冯掌柜信了,给?了柳氏许多钱买药。柳氏每次亲自出门抓药,煎药时从?不?让别人接手,还要把厨房所有人都赶出去,说怕破坏了药性。我们都看不?上她那惺惺作态的?架势,但冯掌柜却被哄得?团团转,结果有一天清早,柳氏突然?哭哭啼啼跑出来,说冯掌柜在半夜突发?心疾死了,她早上起来才发?现。我们进去看,冯掌柜身体都凉了。”明华裳听得?很认真,但截止目前并无疑点,她问:“若冯掌柜本身就有心疾,确实有可能猝死。你为什么觉得?是柳氏和钱益害人?”“因为前一日下午,有人撞到柳氏和钱益私下见面,钱益递给?柳氏什么东西,两人表情躲躲闪闪,仿佛在密谋什么事情。晚上柳氏又将人赶出去,自己在厨房煎药。冯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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