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许愿手上拿着厚厚的红包,百无聊赖地在书架后面转悠着。
书架前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安静的茶室内只听见棋子落局中清脆的声音。
一个侍者模样的人敲了三下门,走到其中一个老者旁边耳语了几句什么,老者便掐着手上的黑子朗声笑骂道:“没出息,让他去等着。”
许愿闻言动了动耳朵,偷眼去瞧,冷不丁和老者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沈渊望着她鼻腔哼笑:“没见过他对别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是一颗心都围着你转了,半刻不见都要来我这闯闹。”
“爷爷说的,这样我才管得住他嘛。”
许愿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小沈总对我上心,拿捏了我,就是拿捏了小沈总不是?”
“你可要想清楚,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现在的情况,跟着沈诏,沈家的东西将来什么也不会归你。”沈渊伏到棋盘上托着镜片左右观察,余光却还瞅着边上的许愿。
许愿听了,隻笑着点头:“婚前协议我是完全同意的,这是为诏诏好,我明白。”
末了她又想到什么,笑了笑:“其实这段日子诏诏刷的是我的卡,您太多虑了。”
沈渊语噎,重重落下一颗子:“我是实心劝你,你要是跟不了沈诏长远,就趁早分了,对你对他都好。再闹得上回一样,我可没有几个沈诏可供你折腾的。”
沈渊劝得实心用意,许愿听着却刺耳万分。
趁早分了……分了。
说什么她也不要,不要再回到没有诏诏的时候了。
捏着红包的手指不自觉发紧,许愿唇瓣嗫了嗫,表决心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低声道:“我会尽力陪他长久,除非是他不再需要我了。”
沈渊转头看了眼她,不再说话,隻留下棋盘走子的声音历历分明。
过了会,许愿才听到沈渊在跟她说话:“看他的样子是不会陪我这把老骨头过年了,你在这儿待一会再走吧。”
许愿心情还难受着,勉强地扯出微笑,“要不让他进来吧,外面怪冷的,您难得来一趟,我们请您过去一起吃年夜饭,诏诏早上还在家里拌肉馅做丸子。”
“不,晾他一阵,有了媳妇忘了爷爷,太没良心了。”
沈渊骂骂咧咧地推着老花镜咕哝回棋局上,“你愣着干嘛啊,咱这是快棋,不许拖啊。”
“下了,下了。”
许愿心里揪着沈诏的身体放不下,在旁边倚着书架默默等了会,实在站不住,沿着墙根偷偷往门口溜。
沈渊瞥见了,没阻拦,半晌憋不住笑出来:“真是个臭小子,眼看要过年了都没想起我来,好不容易往我这跑一趟,还是为了他媳妇。”
对面稍显年轻一些的老者看着门悄声合上,挑眉问道:“那您这是,同意了?”
“不然呢?才见了老婆就这样,我要不同意,那臭小子还不得要跟我断绝关系啊?”
另一人连连点头附和:“沈董爱孙心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小姑娘看着还是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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