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等人连连赞同,于是便急匆匆来寻秦皇。
嬴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温声道:“廷尉思虑缜密,言之有理。不过,这事与寿诞无关。”
李斯等人惊讶抬头道:“陛下?”
嬴政伸手摆了摆,李斯和冯去疾两人只能闭言。
他道:“廷尉,我等可为边陲将士庆贺,可与天下黔首共庆新朝。但庆寿庆典之类,过于浮夸,不必再提。”
两位朝臣闻言一怔。
李斯暗道不好,他见陛下巡游老秦地,便认为陛下爱名利,所以才提议大办寿诞,好让嬴政享受荣光。没想到陛下竟然不答应?
李斯第一个匐身拜道:“臣等心思浅薄,不知陛下品行如此高洁,那就不办……”
老神在在的冯去疾差点没揪断几根胡须。
他睥睨李斯一眼,学什么法家啊,合该是纵横家的好苗子,好的坏的全让你先说了。
嬴政慢慢在殿内踱步,余光看到案几上的密信,忽然想到被迫流落在外的张婴。
他脚步一顿,大办一场,祛祛晦气,也是好的。
嬴政忽然开口道:“你们说得也有些道理。这样,明日春祭大办一场,也算弥补腊月祭,辞旧迎新。”
嬴政突如其来一句,简直就像即将大结局时猛地放一个大招。
李斯刚准备称赞陛下不爱名利,结果话一瞬间卡在喉咙里,憋了憋,还是忍不住咳嗽出声。
冯去疾差点笑出声,很是看不上地瞥了李斯一眼,不开口。
……
……
数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晚。
往日寂静的少府炼丹区,如今却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嘶!那小子着实可恶。”
一名方士顶着两只熊猫眼,几乎是歪着脖子在说话,“若非我上前一步挡住那屠户之子,只怕熊郎君命都会断送!”
“嘶!”其余方士几乎倒抽一口凉气。
某悲伤春秋的方士甚至上前一步,呜呼哀哉好久,再愤怒道:“上书,我们必须上书!这是欺我们方士无人,得告诉徐师尊,启奏陛下。”
众人面面相觑,并未表态。
熊郎君捂着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脸颊,脸色阴沉:“有劳各位,事后熊家必有重谢。”
“对!必须去!我听说韩师兄刚还被陛下召见,肯定是要安抚我等。”
“啊,居然能被陛下召见,那定是要为熊郎君出头了!”
“熊郎君太可怜,明明是清理师门,竟遭遇匪徒。”
围着熊郎君的方士们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前坪周围的屋里,还有些方士推开窗户、或者拉开门缝,一脸蠢蠢欲动。
众人正激动地互相分摊伸冤任务。
一群落地无声的宫卫、内侍们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大门。
他们如摩西分海一般分两排站好。
之前被他们念叨在嘴里的韩方士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走进来,谁都不搭理,看到熊郎君还瞪了一眼,然后“啪”地关上门。
再之后,一张用来处罚人的长条板子被搬了进来。
方士们一愣,安静如鸡。
熊郎君蓦然起身,因为最后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赵文。
他心里升起一丝丝凉意。
“熊郎君。”
赵文虽不高,但当他用下颚线看人时,给足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陛下有令,私斗,责三十大板。请吧。”
“什么!这不,不可能!”
熊郎君瞳孔地震,他可是受害者,皇帝怎么可能如此是非不分,“你假传,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动作利索的宫卫们锁住四肢,如抓拼命折腾的小鸡仔一样,轻松压制在木板上捆绑好。
紧接着,一位身着灰色麻衣,身形有些佝偻的壮汉拿起厚厚的板子。
“砰砰砰!”开始击打。
“啊,我,我不服!我,我可是哎呦熊郎君,哎呦……”
“呜呜……那贱人也,他们也处罚吗,赀刑吗?”
“呜呜……救我。”
……
伴随着有节奏的击打声,熊郎君的声音也渐渐变低。
原本还群情激奋的方士们,本来就身处屋里的立刻将门窗都关好,留在外面跑不赢的纷纷低头,恨不得能缩到地缝里去。
赵文眉毛不动,上了陛下的黑本本,日后还有的磨。
……
熊郎君被打板子这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少府。
正在沐浴、焚香,更衣,为祠堂春祭做准备的徐福,也被韩方士匆匆打扰。
“徐先生,我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伴随着木门被推拉开的“嘎吱”声,略显有些急促的嗓音响起。
徐福看去,正是自负才是道家正统继承者,曾与他有些不对付的韩方士。
此时的韩方士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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