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吵架,牵连已经是植物人的愈舒南也实在不应该。
严楠深吸一口气,她自己也处在巨大的震撼当中,什么这个世界是愈舒南的造梦,愈舒南死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初听荒谬,细思极恐。
这些东西和绍秋说了也只是连累多一个人忧心,毕竟周家都是秦子游的囊中之物了,真的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她只能讷讷地承认:“是啊,吵得很厉害。”
“小游千方百计把人抢回去,就是这么对她的?”绍秋不赞同地皱起眉,她尚不知自己亲儿子的死和秦子游有关系,只觉得秦子游这一套连招都是为了愈遥。
“不行,我得去一趟,我要把遥遥接回来,不替周家受这个委屈。”
此时的绍秋,在没了周家的权柄之后,突然发现那些留恋不下的权势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留不下想留的人,还会让亲者反目。
最神奇的是,她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周”这个姓,和她从来就没什么关系,姓周的都不在人世了,那么周家的产业,自然也该随风而去。
绍秋只是绍秋,不是邵氏家族的长女,而是一个长出了白头发,只想安度晚年,庇护小辈一生顺遂的普通妇女。
严楠正想劝她歇了这个心思,头转向窗户,却看到外面有几个人在拉拉扯扯,眼熟得很。
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驱车到了褚莱的学校门口,大概是前段时间受沉雨所托来了太多次,无意识间拐了过来。
校门口,褚莱委屈得跺脚,不甘愿的目光追着走远的女人,她脚下踩着一支红玫瑰,踩得一地零碎。
沉雨靠在车门上,落寞地低下头,昏黄的路灯从她头顶洒下,眼底的情绪藏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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