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知道她跟秦霁闻什么也没有,他对她的态度,也只是道歉,但没有保证。
他从没有向她保证过,下次会相信她。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白筱薇想不明白,也没办法想明白。
她又不能钻到秦烈的脑子里去看看,秦烈……也丝毫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
他们两人,只能是走到这个结果。
浴室里原本还算温暖的气温,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变凉。
秦烈在原地站了几秒,随后,率先走了出去,“替我吹头发吧。”
白筱薇抿紧唇,朝他看去,看到浴袍下露出的脚踝处,有一圈发红发肿的印子。
那是当时他将腿卡在栏杆中间作为支点,把她拉上来时留下的吧?
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还是肿了……
白筱薇跟出去,在两人都沉默着的气氛中,替他吹干头发后,离开了秦烈卧室。
门关上。
男人的视线这才投向房门处。
白筱薇刚才说过的话,还在他脑海反复回放。
漆黑的眼眸闭上,秦烈眉心折起,用手挡住眼帘。
心底是沉如大海的压抑沉郁。
房门的门锁忽然动了动,又被打开来。
秦烈诧异看去,之间白筱薇再一次出现在他房门口。
白筱薇见他看自己,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膏,走进来。
“虽然不严重,但你在医院时,也该跟医生说一说的,好歹医院给你开的药,肯定药效特别好。”
白筱薇拿着药膏,坐到他床边,打开药膏盖子,往他的脚踝处涂抹一点,用手指揉开。
“这是我跟张姐要的,属于家庭常备的去肿药,你将就着抹一抹,看看效果。”
秦烈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氤氲紧绷的气息。
白筱薇心口倏地重重一跳,抬眸,对上他直直望过来的视线。
秦烈什么也没说,可她却很艰难,才从他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药擦好了,你休息吧。”
白筱薇起身,没再看他,匆匆离开。
就好像她一点也不在乎他一样。
走到走廊上,她脸上淡漠的神情,才褪去。
白筱薇低头看着刚才被他紧抓着手腕,眉心皱紧。
眼睫颤动,她将心底那抹动摇抹去,迈开步子,快速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
早上白筱薇才出卧室,就遇到佣人迎面过来,笑盈盈道:“太太,先生说您要是醒了,就过去一趟。”
白筱薇疑惑问道:“他说了有什么事吗?”
佣人摇摇头:“这个就没说了。”
白筱薇想到昨晚最后跟秦烈聊到离婚的事,心口有些发沉。
“好,我待会儿就过去。”
稍作洗漱,白筱薇直接去了秦烈房间。
只见他穿着睡袍,半躺在床头。
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转头看来。
白筱薇以为他要提昨晚她说的离婚的事,有些局促地走进去。
“你找我?”
秦烈嗯了声,从床边坐起,“白筱薇,你不觉得,从今天起,我的选衣穿衣,都该由你承包了吗?”
白筱薇愣了下。
他找她来……就是因为这个?
见她不说话,秦烈眯了眯眸子:“你不会是不想管吧?”
白筱薇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好,这个我负责了!”
和秦烈站在衣帽间里,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这次,秦烈跟个手短的霸王龙一样——
人家是手短排不上用场,他是两只手都带伤排不上用场。
白筱薇在脑海里,把霸王龙和秦烈排成一排,感觉这两者还挺有共同之处的,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男人朝她投来危险的眼神。
白筱薇重操旧业
白筱薇连忙摆摆手,“没什么。”
她生怕秦烈再问,立马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替他选上班的衣服。
选好后,秦烈理所当然摊开手:“帮我穿。”
白筱薇深吸一口气,郁闷地看向他:“好……”
不过,比起昨天帮他洗澡,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想起昨天那一幕,白筱薇忍不住脸上就有些发烫。
她以为自己表情严肃,认真帮秦烈打着领带,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而且秦烈又不会读心术,她脑子里想想,他又不能隔着空气读出来。
谁知……
“你在回忆昨天帮我的时候?”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一下钻入她耳朵里。
白筱薇震惊抬头看他。
他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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