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被打得两眼冒金星,陀螺是金丹期弟子的法器,他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怎么承受得住。
桑竹平时很懒,疏于修炼。入门十几年,他也几乎是在原地踏步。
他扶住枯树,怒吼道:“去你师祖的!你他师祖的想做什么?”
玉虹峰弟子道:“严师兄,这人辱骂咱们师祖,就是对剑尊他老人家不敬。”
云华仙君是剑尊一脉,所以玉虹峰弟子一向自诩为七星剑宗嫡系。
严师兄点了点头,他冷笑着道:“这个叛徒,本来,还担心在掌门面前不好交代,这可是他自己找死啊。”
他看了看身边几个刚刚入门的炼气期师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严无炽命令师弟们:“此人不敬剑尊,给我打!”
师弟们有些不安:“严师兄,我们还没筑基啊,他可……”
“怕什么?你们不是有法器吗?”
在严师兄的提醒下,三个炼气期弟子恍然大悟,纷纷祭起法器,朝桑竹打去。他们都出自名门世家,前些时日刚刚加入七星剑宗,成为玉虹峰弟子,由严师兄带领他们修行。其中最大的,也就十三岁。
但是他们的父母爱子情深,给他们随身携带了昂贵的中阶法器。尽管炼气期弟子发挥不出其中的最大功效,但是防身一流,攻击也相当于筑基期的水平。
桑竹被几个‘小孩子’围攻,最初他不屑一顾,渐渐神色凝重,出剑吃力。
他本就不喜欢剑这样沉重的兵器,平时都疏于练习。他攻,对方刀枪不入;他守,但四面迎敌,防不胜防。
终于,桑竹的喉咙一甜,鲜血喷出,他单膝跪倒在地,剑插入泥土中。
严无炽在不远处大笑:“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连几个还在炼气的小孩子都打不过吗?”
“磐石峰,都是废物!”
桑竹面色发灰,嘲笑声在耳朵里钻来钻去。
他想反驳,可是‘你他师祖的’到了嘴边又吞了进去,闭上了眼。
原来他跟大师兄一样,也是个废物。
他金单灵根,百日筑基,那又怎样呢?
烈日中天。
桑竹痛苦地握住剑柄。
兴奋的玉虹峰弟子,肆意地嘲讽着同为七星剑宗的磐石峰弟子。甚至有人捏起一捧土,想撒到他们的头上。
正当此时,一个清脆冷冽的声音响起:“住手!”
一位白衣少女,迎风站在土丘上。
她佩着一把普通的铁剑,看着年约十六七岁,身姿窈窕,衣袂飘飘。
严无炽原本已经不在意这两个磐石峰蝼蚁了,他只是闻声望去。
所以他最初一眼看到白衣女子的时候,只留意到日光落到她脸上时的那份灿烂辉煌,仿佛一朵梨花绽放,清丽夺目。
严无炽愣了愣神,忽然意识到,她就是宋恬。
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是谁?”
“她真好看。”
“可是这位小姐姐,眼神看起来好冰冷,像不会化的霜花。”
几个炼气期弟子悄悄地议论。
宋恬无视他们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两位萎靡不振的师兄。她疾步走下土丘,先给大师兄喂了水。
严无炽忽然大声呵斥:“你是谁?跟这个偷灵草的贼,还有这个侮辱剑尊的人什么关系?!”
他先声夺人,字字都是羞辱。
宋恬抬起头。
她的神情很冷很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太多的情绪了。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一字一句道:“谁给了你滥用私刑的权力?”
严无炽一个个指着:“他偷灵草!他,侮辱剑尊!”
宋恬的身量不高,但她却站得笔直,柳叶眉下,一双黑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她冷冷道:“我磐石峰,没有峰主吗?!七星剑宗,没有惩戒堂吗!什么事情,轮得到你来管?!”
严无炽忽然语塞。
他是金丹期弟子,却觉得这个筑基期女修气势逼人,大为恼火。他们玉虹峰的弟子,哪里需要管什么章法制度!
违逆他们的人,打就是了!
严无炽虽然自诩从不打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但他万万不能容忍,在师弟们面前丢脸,失去威信。
他勃然大怒:“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来质问我?给我上!”
他转过身,看着面面相觑的师弟们,气得踹了一脚:“没听见吗?”
怕她做什么,反正,她几乎不能凝聚灵气,随时会经脉爆炸!
……
玉虹峰的炼气期小弟子唯唯诺诺。
他们不敢违拗师兄,只得再度走上前去挑衅,在心里犯嘀咕。
对面,宋恬没有拔剑。
数个法器飞来,她只有布衣,和一双手。
刺目的阳光下,尘土飞扬。
宋恬的身法很好,她甚至没有凝聚灵气,但是十年如一日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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