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师妹将所有木块收入储物袋,心里还没想明白:都是筑基期修士,梦玦用的,这到底是什么神通?
回去的路上,梦玦和师妹走在前面,他落在后面苦思冥想。
风中飘来师妹的轻语。
“我不是想说你性情古怪,”她难得有些忸怩,声音很细:“我是说……”
“说什么?”梦玦追问。
宋恬侧过脸,望着茫茫林海,轻声道:“其实那个年夜,想说你跟猫儿一样古怪,却可爱。”
她说完后,就抿着唇,快步往前走。
梦玦没有跟上。
他停下,任凭林苦寒走过,只凝望着她的背影。夜风似乎也不吹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心跳得快。
无边的喜悦漫上心头,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心里甜滋滋的。
忽然,梦玦想起一件事。
她是不是还有半句话没说完?
比如说“古怪、却可爱的混世顽童?”
或者说“古怪、却可爱的前辈?”
他极其多疑,忍不住望向一侧的水面,端详自己的倒影,是老了,还是小了。过了许久,才回到幄帐旁。
薛泓和桑竹已经回来了,众人围着篝火,在烤鱼。
梦玦将灯笼收起,习惯去坐在宋恬的身旁。
她和桑竹之间的空隙,原本可以坐一个人。不过桑竹见他来了,不着痕迹地朝师妹靠近了一些。
没空位了。
磐石峰、玉虹峰退出剑宗那日,桑竹也多长了一个心眼子,唯恐来历不明的人,再次欺骗自己师妹的感情。
其余人都没在意。
大师兄在神游太虚。
白萩在掩饰偷吃鱼的证据。
只有薛泓心疼自己的恩公,他起身道:“恩公,来这里。”
“多谢师父。”梦玦瞥了一眼宋恬,见她浑然不觉,还在歪着头,跟桑竹闲聊,心道自己果然没想错,她压根不在意,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夸他?
他在沉默中落座。
火堆上的鱼刚刚烤,趁此闲空,薛泓便跟他们聊了聊今日见闻。
“从此处往西南方,再过一条河流,有一个集市。”薛泓笑道:“有卖一个叫‘窜天兔’法器的,我买了几个,明日可以走快些。”
修士虽然能御剑,但是灵力有限,他们有时还在走路。大师兄回过神来,没有接:“师父,我们的灵石不多了啊。”
离开剑宗,他们便没有稳定的灵石来源了。
“种田、炼器,总会有灵石的。”宋恬在火堆,火光照亮了她自在活泼的笑容:“还可以接悬赏。总归是有办法的。”
桑竹颇为赞同地点头:“我以后种灵草。”
薛泓笑道:“我可以去人间捉鬼。”
白萩道:“我……我蜕皮。”她的皮很值钱。
一圈人轮流发言,到梦玦了。
他不缺灵石,也不想挣钱,见几人都瞧着自己,宋恬也在看,于是傲然来了一句:“我挖矿。”
桑竹问:“什么矿?”
“灵石矿。”
桑竹笑道:“你开玩笑吧!”在修真界,灵石矿被几大修真世家、顶级宗门所垄断,寻常修士压根找不到矿,就算机缘巧合碰到了,也护不住。
梦玦回忆了一下他那几个老矿的地点,那里阵法复杂,应该没人挖到。
他朝西一指,漫不经心道:“那边就有。”
众人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恰好此时,烤鱼的香味传来,大师兄笑呵呵起身分鱼了。大家各自吃鱼,宋恬也不曾再跟他说话。
梦玦的心里愈发冷。
又过了会儿,篝火的光黯淡,烤鱼也都吃完了。
薛泓设下阵法,师徒们各自歇息。
宋恬和白萩一个幄帐,薛泓带着俩徒弟,在另外一个幄帐。
只有梦玦在树上歇息。
他散漫的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一根竹竿从怀里伸出,挂着猫儿灯笼。月色下,他想起自己近日的心境,起起伏伏,不由得侧过头去,凝望远处的无尽夜色,暗下决心。
狂风吹过落霞峰,月上中天,银辉洒落,峰下立着两人。
其中一人,骑着灵兽,正是落霞峰峰主衡阳子。
另一人,衣衫破碎,满脸憔悴,是颜嵊。
“多日不见,小友,你怎么这副模样了?”衡阳子从灵兽上下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颜嵊滚烫的泪水滑落,他磕磕绊绊,说不完一句话:“她,和她,都抛弃……我,不要我,回不去……”
衡阳子了然,于是问:“你决意退出有量山了,是吗?”
颜嵊含泪点头。
“真可惜啊!”衡阳子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是遗憾,又是惋惜:“小友,你虽然天赋一般,但不到三十,就已结丹,可见平日里,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你知道,我是落霞峰之主,很快就是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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