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懒得理他,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发呆。我哥好像一直这样,温柔又疏离,我根本看不懂。
上课铃声叮铃铃地响,招魂啊。
上课,我不想上课。上课是罪恶的魔鬼,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要跟我搞强制爱,可是强制爱这东西我只想跟我哥搞。
江砜丝毫不掩饰自己空降小少爷尊贵的身份,前些天在班主任明令禁止的规则下擅作主张把座位搬到我旁边,现在在物理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戴着耳机打游戏。
他斜着眼睛余光瞥了我一眼,突然从板凳上蹿过来,我被他吓了一跳,无意看见游戏界面里他那的确傲人的战绩,还没来得及嘲讽说跟我比还差点,他便率先转过头来开口了。
“林敛,跟一起我逃课吧。”
一句很离经叛道的话在他嘴里转了一圈出来总要染上点不知名的暧昧气息,我翻了白眼说:“滚。”
“林敛,你之前答应了要可怜我的。”
我震惊在原地,简直不知道一个人变脸能变得这么快,前几天还各种羞辱我,今天就能这样厚脸皮还垂着眼装可怜,不是。
“滚,开!”
震惊之余照样是恶语相向,我不是什么善茬,就凭他现在是林轩的亲弟弟这个身份,就足够我恨他八百回。
江砜听了之后也不恼,一反常态地静静看着我,沉默不语,墨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多到数不清的哀伤和难过,从本是阴冷的湖底藏不住了溢出来似的,越积越多。
我这才发现他眼角下面的淤青和红痕,更显得他楚楚可怜。
大概是被鬼迷了心智,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围墙外面了。
江砜站在我前面,身影挡住了视线,我这才发现他竟然比我高了大半个头,吃什么长大的啊,眼不见心不烦,我伸左手去推他:“别挡路。”
“亲爱的,你又要走吗?”江砜抓着我的手腕,滚烫的掌心黏上来,把手指挤进我的指缝间,笑着说。
“看样子一点都没打算可怜我呢。”
“昨天晚上和林轩做了吗?”
我冷淡地抬眼看他,手腕上的刺痛的指痕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偏不,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关你屁事。”
我突然很生气,冷着声说:“江砜,别自以为是了。你这样的人,上层名流圈子里,你也就只能仗着家里有钱才能装装样子了吧?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满脑子的情情爱爱,就别以为自己多高高在上。就算没有林轩,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下三滥。”
言辞尖锐带来的略占上风,却丝毫不能扭转我必输的局面,挥出的拳头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被强硬地遏制,江砜的修长的手指卡在我的腕骨上,力气大到我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骨头都钻心得痛起来。
江砜阴沉沉地看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又接着说些我不能理解的话:“你有想过我吗?”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林敛?”
我愣了一下,不自觉间瞪大了眼睛,从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又迅速消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跟踪狂,我抬头看向江砜:“你什么意思?”
江砜笑起来,桃花眼就弯起来,这双眼睛真的很像林轩,只是他的眼底没有笑意也没那么温柔,前一刻似是真情流露的所有情绪又迅速隐匿在好看的皮囊背后,只是语调没了往前的吊儿郎当,听起来平平淡淡的。
“如果……没什么意思。”
如果没意思,假设没意思,一切已经发生过的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也回不到过去,何况只是两个苍白无力的字。
我被他推着摁在粘着湿润的黄泥巴和爬满横七竖八脚印的面目全非的白墙上,江砜这次竟然没有发疯,就只是紧紧地贴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除了耳边能听到他平稳冷静的呼吸,他简直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大概是刻在骨子里头,通过绵延不绝的血流一脉相承下来,所以即使江砜在我面前的地落下来,断都断不了。
我很伤心吗?我不知道。但是眼泪止不住。气也难喘上。抽泣到反胃。大脑缺氧到空白。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皮坠落下来。我好像要死了。
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江砜好像很慌张,他用手不停地擦我的脸,用手指掐我的下巴,撬我的牙齿,很用力:“呼吸!林敛,张开嘴呼吸!”
后来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声音都飘的好远。
死了,被拖进无垠的黑色里。
“醒来了,该醒来了。”有人在耳边轻声说。
唇上传来一阵湿润,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脸疲惫的江砜站在床边,他眼里全是红血丝,脸上眼底青色的痕迹很明显,像是很久没睡了。
江砜拿着棉签的手抖了,凌乱的头发下墨黑色的眼瞳颤了下,他嘴巴都干地裂开了,开口时声音还是沙哑的:“你终于醒了。”
我心里浮上一丝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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