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觉的,最起码不是一开始,但也非常早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
瑟蕾丝记得那是在,对,大约是在她四岁的时候。
在她诞生于彼岸花田,被医院的人捡走最后交给孤儿院抚养的时候,刚开始还没有“那种”迹象。
她最开始待的那家孤儿院附近开满了彼岸花,她猜想是这个原因使得这附近的毒素较少,她这个人形彼岸花精才没有频繁地喷毒气把人弄死,因而还算平安地度过了这行动不便的幼年时期。
因为不想在镜子里看到那张和“瑟蕾丝”一模一样的脸,她特意留了长发,漂亮耀眼的金色长发配上那张可爱的脸,赚足了本质颜控的孤儿院人们的好感度,大人们时不时就喜欢上手摸摸她那柔软的发顶,这种偏爱能让她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关照和小零食,她对此乐见其成。
孤儿院里的孩子倒是分成了喜欢她和讨厌她两派,讨厌她的多半就是因为这个特殊待遇。
也有人想欺负她的,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可能真的被这群臭小子欺负,靠着她平时装傻卖乖,那些想欺负她的小孩不是因为刚要对她做什么比如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被保姆发现训斥了一顿,就是在无人发现的角落被她一顿狠打,但是谁都不会信是她打了人的所以告状也没有丝毫作用。
察觉到身体有预料之外的不对劲的,是在她四岁生日之后不久,洗澡的时候感觉到阴部往上一点的位置有奇怪的凸起,从外观上看不明显,动手摸上去却感觉到皮下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不知怎么的有些在意,之后一直注意着,就发现那凸起一天比一天明显了。
瑟蕾丝大感不妙,总不会她那zsz胡扯的离谱彼岸花形状基因给她整出什么新的大病来了吧?
她假装孩子气地对修女说不用她帮忙洗澡了她已经长大了,其实孤儿院的四岁孩子大多都已经自己洗澡了,只是她格外受宠爱所以现在还是修女帮她洗,修女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答应了她,而只有装出一副小大人傲娇样的瑟蕾丝自己懂得自己心有多慌。
三个月后,瑟蕾丝看着自己身下的“东西”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哲学思考和人生困惑。
自那以后一天比一天明显的凸起,现在长成了这样,哪怕瑟蕾丝是个没见过真货的伪·纯情少女,也完全能看出这是什么了。
——草拟吗,她居然长出了几把。
前世的瑟蕾丝不是没有幻想过长出幻肢,但是这玩意现在就是不能长在她身上,因为她是个孤儿,因为她之后会成为“死神少女”,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获得几把啊!
要是被发现了她这个本来应该是女孩的存在有这样异常的生理结构,绝对会被这些傻逼岛民当做怪物烧死的。是的她对这个小岛人的国民性不抱任何期待,每个人平等的在她眼里都是傻逼。
瑟蕾丝很崩溃,瑟蕾丝很痛苦,瑟蕾丝很绝望,但是她超怕痛也不会处理伤口,不可能把这玩意割下来。
她只能提起一万倍的小心谨慎,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经常有各种意外在挑战瑟蕾丝的神经,有时候她简直想自暴自弃地脱光到街上裸奔大喊我是死神我是怪物想把我烧死就来吧。
但她又怕死又怕痛,还是只能遮遮掩掩地藏着这个秘密活着,就像藏着她的转生,藏着她所知道的这个小岛的秘密、她基因的秘密。
某天,照顾她的保姆和孤儿院的孩子一起倒下了,除了少数几个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诅咒的末期症状。
看着高烧不退,咳血不止的人们。
瑟蕾丝想着。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她作为死神少女的命运,此刻,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
辗转了多处孤儿院和设施,看着人们的态度从怜悯慈爱到怀疑冷漠,在她九岁那年待的孤儿院莫名爆炸之后,更是从怀疑变成了厌恶和恐惧,最终在她十一岁那年被赶出最近才刚进去却已经有人病倒的孤儿院,无处可去地在雨夜中彷徨街头时。
——与她的又一个命运相遇了。
雨很大,打在身上甚至会带来一丝刺痛,吸饱了雨水的衣服黏在身上不仅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反而还在不断地夺走仅剩的能量和体温。
这附近的居民早就听说了新收容的“死神”,对她的长相有大概的认知首先她这头金发就是很显眼的标志,她也没有对这个国家的国民抱有任何期待,便没有试图去寻找会收留她的人家。
在某个屋檐下的台阶旁蜷缩起身子,寒冷让她瑟瑟发抖,人在这种情境下总会感到绝望,如果她是个善良的人,那么此刻会被愧疚感折磨得想要自杀吧,但是山寨版瑟蕾丝冷酷无情,对她来说孤儿院的人和岛民都只是舞台上的龙套abcd,被人说闲话只会觉得有苍蝇在嗡嗡,被冷遇她只介意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知道真相的她当然清楚是她这个zsz脑瘫产物的彼岸花精的毒气害死了人,但是她不会为此伤心更别说愧疚,谁会为一只蚊子的死活而伤心愧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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