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 宋清予的眉目清朗,双腿交叠静静看她, 几分养尊处优, 笑容温和。
“爸爸,我想下车,可以吗?”
孟晚枝虽然醉了,但理智还在,“你这孩子,下雪天出去乱跑, 都这么晚了, 多不安全。”
宋清予却说:“枝枝, 就让孩子去吧。”
孟晚枝嗔怪他:“你就惯她。”
“那也比不上惯你。”
男人叫司机停了车, 从旁抽了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递给宋洇,骨节分明的手上带着十年如一日的钻戒。
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洇洇,忘了说,这次你的十八岁生日傅家的人也要来参加。”
暖色灯光下,宋洇接过雨伞的手一顿,抬起眼刚好撞入宋清予的视线。
“爸爸,我……”
宋洇想要解释,却被宋清予打断,“洇洇,跟你提不是想说‘不同意什么人参加’,只是听人说傅家的少爷傅诚跟你那个同学不大对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你的生日宴会我不会准许出半点岔子,但之后的事,爸爸可管不到。”
他的笑容清隽,宋洇眨眼,稍愣。
手扣紧了伞身,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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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我在前面一站的公交车站台等你。】
下了车,宋洇就坐在站台的座椅上等候。
外头比她想象得更冷,宋洇身上的大衣还算暖和,但大衣里便是今日盛装的晚礼服。
她没穿丝袜,只搭了双高跟鞋。
12,宋洇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又冷又行动困难。
宋洇发完消息就觉得自己蠢毙了,因为傅晏的一句话急急忙忙下了车,她该矜持一些,又或者多穿点。
正想着听到风雪里传来的低哑声音。
“宋洇。”
傅晏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少年的短发上沾了细密的雪粒子,些微凌乱,身体被裹在黑色的羽绒服里,喘气时呼出片片白雾。
他走到她跟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冷吗”。
宋洇刚想说一句“还好”,就觉得鼻子湿湿的,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连忙用手捂住。
傅晏低头皱眉看她,少女长长吸了一口冷气,极力克制,却还是打了个喷嚏。
大小姐吸了吸鼻子,别过了脸,觉得丢人。
她问他:“你刚刚打工的时候在哪里呀,都找不到你人。”声音软软的,是少见的羞恼。
傅晏突然就觉得心里头宽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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