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王都,还要杀死敌国境内身份最尊贵的两个人。
听上去就已经困难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杜昙昼悬着心问:“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莫迟的神色变得相当复杂,眉宇间都笼上了一层旁人难以察觉的伤感:“后来就是任务失败了,只死了舒白珩一个。”
“那……”
“都死了。”莫迟猜得到杜昙昼要问什么:“在我成为处邪朱闻侍卫长的时候,十个人死的就剩下我、周回还有蔡七。再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可惜,我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到最后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杜昙昼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撑着扶手站了起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能除掉舒白珩就已经是为国立功了,难道要靠你一个单枪匹马把国王和处邪朱闻全都杀掉吗?除非你有颠倒乾坤之力,否则没有人会怪你的,所有人都清楚,你早已尽力了。”
他把信纸收入信封,在蜡烛上点了,灼目的火光在杜昙昼眼中跳跃,火光的背后,是莫迟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行了!”待到毓州刺史传来的信全都被烧成飞灰,杜昙昼拍了拍手,绕过莫迟往外走去:“剩下的自有杜琢来收拾,你就不用管了。”
杜昙昼的背影颇有几分逃避现状的意味,他兴许是预料到了接下来会从莫迟那里听到什么,于是就如掩耳盗铃般急急往外走,好像只要此时此刻听不见,之后的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刚走出几步,就被莫迟叫住。
“等等!”
杜昙昼陡然站定,却没有回头。
莫迟注视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才像闲聊那样对他说道:“之前不是说,以后不管我再做什么,都不会瞒着你了吗?现在,有件事我想要和你商量。”
“我不同意。”杜昙昼头都不回就否决了。
“你还没听我要说什么,怎么就不同意啦?”
杜昙昼态度坚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莫迟慢慢蹭到他身后,探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轻笑道:“别这么严肃嘛,听我说说看啊,说不定我讲得很有道理呢。”
“不可能。”杜昙昼难得有这么独断专行的时刻:“你讲的话在我这里全都说不通,你别想说服我。”
莫迟顿了顿,耐心地劝道:“谁说的?虽然你是很能说会道,可我也不见得比你差,你还是先听我——”
“莫迟!”杜昙昼蓦地回过身,疾言厉色道:“你以为你故作轻松,我就会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吗?我告诉你!想让我答应放你去焉弥,除非我死了!”
莫迟一愣,旋即露出一点被戳穿的赧然:“还真给你猜到了。”
杜昙昼怒道:“我问你,过去那些身份暴露的夜不收,都是什么下场?”
莫迟别开脸,慢吞吞地说:“要不然就像曾遂那样被别人救走了,要不然就是……死了。”
“我再问你,处邪朱闻对你恨之入骨,如果他在焉弥王都见到你,他会对你做什么?”
莫迟的头越转越偏:“应该会马上把我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吧。”
“那你还想回去?!”
莫迟服软道:“你别生气嘛!我这次回去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你听我给你分析。”
“我听你给我现编!”
莫迟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这次回去不是只为了杀处邪朱闻,我还肩负着别的重任呢!这个任务你肯定猜不到的!”
杜昙昼冷眼瞧他,说出口的话迅速打破了莫迟的幻想:“还能有什么任务?不就是想要找到处邪归仁,最好还能帮助他夺得王位吗?”
莫迟脸上露出极其罕见的震惊表情,虽然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但至少说明他确实没想到杜昙昼连这个都能推测出来,这件事信上可没写。
“这你都能想到?!”
杜昙昼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脸色相当阴沉:“这并不难猜,想来你们十人当初潜伏进焉弥,除了杀死那三人外,应该还有更隐秘的任务,否则陛下无需对我守口如瓶。这个任务一定更艰难,也更重要,一旦泄露出去,与任务相关的人就会危在旦夕。只要稍加推算,自然能想到处邪归仁身上。”
莫迟凑近他:“既然你都想到了,难道你不觉得,比起打赢与焉弥和乌今的这场仗,扶持处邪归仁继承王位,才是件更有利于天下百姓的事!”
“我当然知道,我也认为,这位拥有中原血脉的小王子,定然不会像其他焉弥人那样,与大承兵戈相向。远的不说,就说当年毓安公主在世时,我们两国之间就维持了二十多年和平相处的关系。”
莫迟:“那你为何还要反对我去?”
“谁都能去,只有你不能去。”杜昙昼丝毫不动摇,不管软硬都不吃。
就在莫迟绞尽脑汁思考着应对之计时,杜琢从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宫里刚刚传旨了,说要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