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闭上眼睛,捧着发?丝,轻轻揉搓着发?尾上不存在的痕迹。
罕见地洗了很长时间,她从充满香味的浴室中出来,吹干发?丝下楼。
楼下祝风休也换了身居家服,米白色连帽卫衣配休闲裤,整个人都变得年轻起来。洗好的草莓摆在盘子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梅雪把盘子收回去,“你怎么?不给小秋留一点?”
“”祝风休把盘子挪回自己这边,微笑道,“就不。”
梅雪登时呆了,旋即哑然失笑,把盘子放好,又招呼小秋过来:“快,等会被?风休吃完了。”
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王见秋应了声,坐在他对面,只见那人施施然吃着草莓,笑着问她:“你不吃?”
他好像全然没?听到陈仕川那些话般,神情自若又坦荡,王见秋乌黑眼眸直直盯着他,半晌眨了眨,捞着草莓,小口吃起来。
很甜真的充满草莓的清甜和香味,完全不水也不酸涩。
厨房里香气四溢,白色的烟火气息将?她笼罩,才迟来地有了些回到京市的实感。
嘴里的草莓刚咽下去,正要吃下一颗时,发?现盘子空了,祝风休手里拿着最后一颗,笑眯眯道:“你想吃啊?”
没?等她说话,祝风休已经?把草莓塞入嘴里了。
王见秋:“”她默默道:“幼稚”
她对祝风休的行为举措总是有些莫名的心虚感,随着他行为举措一切如常般有病,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了。
祝风休耸耸肩,收好盘子,拿出湿巾仔细擦拭手指。
桌上摆满了菜,祝从容还在厨房忙活,大大小小二十道菜,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种的,应有尽有。
“快吃,”祝从容匆匆端出最后一道清炒百合芹菜,给王见秋装了满满一大勺饭,还使劲往碗里压了压,“饿坏了吧,多吃点。”
祝风休舀了碗汤给她:“先?喝汤再吃饭。”
“哦,谢谢。”王见秋拿过勺子,小口小口喝着汤,排骨鸽子汤鲜嫩,放了天麻红枣等中药,以药膳的方式食补。
梅雪眼底满是温柔,撑着下巴问她:“在山上一般都吃什?么?呀?”
王见秋咽下汤,唇瓣莹亮,回她:“酸菜炖粉条。”
“白色的那种酸菜吗?”祝从容也问她,“他们?那边的菜系以酱香浓郁出名,味道较为醇厚,吃得习惯吗?”
“还行。”王见秋点头道,“一开始不太?习惯,吃多了就还好。”
乌鲁儿山上的村民做菜大开大合,最爱做炖菜,起锅热油后先?放酱油,再放水,最后放入五花肉和酸菜粉条一起炖。
不像这边做菜,习惯炒菜,最后再调味。
祝从容搓搓双手,笑得有所保留又有点期待:“那我做菜你吃得还习惯吗?”
怎么?这样问?王见秋微微怔忡,卷翘眼睫轻颤,说道:“习惯的。”又瞥见他脸上的踌躇和霎时绽放的笑容,补充道:“很好吃。”
“好吃啊”祝从容笑得不太?值钱,直接站起身来,又给她盛了一碗汤,天麻和排骨堆满瓷白的小碗。
汤将?将?就要冒出碗沿,再装就要溢出来了,王见秋连忙道:“够了,够了。”
才吃完饭,又被?梅雪带去医院仔细检查身体,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药膏,抹在冻疮上清清凉凉的,没?有半丝油类的黏稠和痒意。
每日都被?盯着泡药水,涂抹药膏,冻疮好得极快。
她彻底闲了下来,在家中被?祝从容换着花样投喂,短短几日,尖尖的小巴就变圆了些,消瘦脸颊也逐渐丰腴,白嫩嫩地坠在脸侧。
梅雪发?现她只关注农业上的事物,每日除了处理后续事情,就只是看?书,对外界的东西?鲜少关注。
给她什?么?菜,就吃什?么?;给她搭配什?么?样的衣物,就穿什?么?衣服。
梅雪每天都换着花样打扮小秋,看?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任由她拨弄长发?,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
好像一直在等这么?一天,镜子里能?看?见小姑娘明亮澄澈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和她对视。
发?丝从头梳到尾,心也逐渐安定宁和下来。
王见秋手上的伤慢慢愈合,又恢复成了白净的模样。
年末,祝风休忙得脚不沾地,时常早上在京市、晚上在魔都、凌晨又飞其他地区了。
直到除夕前夜,他才说会回来。
玫瑰庄园里年味浓郁,祝从容和梅雪哼着歌贴着对联和福字。梅雪擅写毛笔字,展开一张红色的纸,不需要草稿就能?信手挥墨,字迹极其漂亮娟秀。
王见秋在旁边给她磨墨,方方正正的砚台上磨出细腻的墨水,狼毫沾在上面,洗满墨迹。
把方正的红纸展开,映得人脸上都有些红晕了。
她仔细盯着那笔走龙蛇的模样,神情有些呆。许是这副表情太?可爱了,梅雪拉过王见秋,将?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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