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被畏惧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他紧抓着未婚夫的胳膊,低声哀求:“我不要让他进来。你让他走好不好?”
他盯着未婚夫温柔的眼,却发现这双眸子此刻被黑漆的睫毛掩着,晦暗难明。
“迢迢,你先去穿衣服。”徐青枝侧着脸,轻声说道:“不然被你哥哥看到,会生气的。”
林啾啾不明白。
为什么未婚夫在听自己话的同时,还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呢?
他松了手,垂头丧气地去换衣服。
林子尧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等到了自己神色恹恹的弟弟开了门。
林啾啾明显哭过,嘴唇红艳湿润,被主人不甘心地咬着。他比林子尧矮上一些,在哥哥面前总需要抬眼看人;湿漉漉的眼自下而上望着,显得其中的畏惧紧张理所当然了许多。
“又有什么事?”
林啾啾努力学着不好惹的语气,鼻音却重。所谓虚张声势大抵说得便是他这样吧。
林子尧没回话,先抬眼朝弟弟房间望去。
他看见弟弟的未婚夫在里面站着,眼神不复在弟弟面前那样顺服。他触及到对方的些许敌意,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雄性生物,烦躁地想将林子尧从这小小的房间驱赶出去。
但那也只是一瞬,徐青枝低下头去,又变回他家人那样温顺的食草动物了。
“你出去。”林子尧冷淡地对准弟夫命令道。
林啾啾皱了眉,为了维护自己的未婚夫,居然
胆大包天地推搡了一下哥哥。
“不许你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凶巴巴地说,“徐青枝又不是我们家的仆人!”
“是吗?”林子尧这样问。
他进了弟弟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溪桐送的礼物。
林啾啾本以为哥哥会不高兴——因为他一直不赞同自己与溪桐交往。可对方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眼神。
“我们家手里有几块地,使用权一直批不下来。”
林子尧平静地语调下暗流汹涌,“爸爸的意思是,让你在结婚前多陪陪溪先生。”
林啾啾过于震惊,一双眼睁得溜圆。
“啊啊?”他用了快半分钟,才彻底读懂这句话——差点把大脑cpu给烧了。
林啾啾偷眼觑着哥哥的脸色,瞧不出什么端倪来,犹犹豫豫地说:“我,我我可以和溪桐说一说这事。”
他当然没打算给溪桐当小情人去,只是哥哥的要求,林啾啾从来不太敢拒绝。两相权宜之下,他更愿意招惹那个更好糊弄的人。
——虽说溪桐在这块地上,同土皇帝差不了多少。
林啾啾其实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溪桐很有钱,也很有势力。
但对他这样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笨蛋来说,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多换几辆新潮的车,多买几件当季的大牌衣服;再滔天的权柄,也不过是酒吧玩乐的时候,漂亮的哥哥姐姐们会更乐意凑到他的面前。
林啾啾从未尝过权势的甜头。他被金钱和权力滋养着,却从不是它们主人。这两样东西对林啾啾而言,更像个精巧的透明玻璃罩,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悄无声息地把他圈养在某些人的私人领域中。
溪桐能对他做什么事呢?林啾啾天真地想着,大不了就拒绝自己嘛!
“那几块地叫什么名字?”他想着昨天已经惹怒过哥哥了,此时应该努力讨好些:“我感觉溪桐不会平白帮忙的。如果他不答应,能不能别让爸爸骂我?”
林啾啾自认为交了个满分答卷,正喜滋滋地等着林子尧放自己走。
可不知为何,哥哥依旧是那副冷淡平静的模样,他却莫名毛骨悚然了起来。
“原来,你听得懂这些话。”林子尧说。
林啾啾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确半点也不相似。
他是个蜜罐子似的小娇气包,幸又不幸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没能继承母亲用于保护自己的心机和智慧。
他心眼儿小,一点小事都会气鼓鼓地记挂上好久。他的情绪浅薄又热烈,织构成了个鼓鼓囊囊的棉花气泡,将真正的林啾啾包裹起来,隔绝了生活中一切真实残酷的事。
林子尧是唯一一个能轻易戳穿这层保护膜的人。
林啾啾被哥哥阴冷的语气狠狠扎了一下,慌慌张张地后退了一步。他不敢在林子尧面前撒娇卖乖,只敢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情。
哥哥眉头也没皱,嘴也没抿得很直。
为什么他总觉着对方此时很生气呢?
“我之前管着你,不让你同溪先生交际,是我多管闲事了?”
林子尧问。
他英俊贵气,有着生来便要做人上人的好相貌;偏独独在同胞弟弟面前,显出内里冷厉的一面。
“你喜欢溪先生?”他问,“如果不是爸爸的要求,你愿意去吗?”
林啾啾直觉这两个问题很重要。
他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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