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枝被李季期瞪视得脸色微变,却并不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少爷放在眼里。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小未婚夫的想法。林啾啾却似看不懂气氛般,懒懒散散倚在他身上玩手机。
林啾啾轻得很,半边身子压在徐青枝胳膊上,也不显重量。徐青枝虚虚抱着他,只觉着怀里蜷缩着一只娇娇软软的小猫。
他想到对方说起两人未来时轻轻巧巧的语气,手臂不由一紧,林啾啾便马上抬起头来。
“怎么啦?”
他的小未婚夫似是被箍疼了,拖着咬字的尾音像是在撒娇。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徐青枝,其中的依恋喜爱全无杂质,拖拽着徐青枝在负罪的泥淖中愈陷愈深。
他本不该对林啾啾这样好。
即使这么做能赢得林父的信赖,让对方高看自己这软弱又不成器的儿婿一眼,借此参与进林家的新项目里。
但林啾啾是无辜的。
父兄们的商业帝国永不会对他开启大门,大人们之间勾心斗角的利益角逐也与他毫不相关。林啾啾只是个为林家增光添彩的美丽物件,此刻却要无端承担旁人阴谋带来的伤害。
“怎么啦?”见徐青枝望着自己不说话,林啾啾又问。他被对方弄疼了,便鼓起脸不轻不重地推搡了下对方。但只需一个落在发间的吻,他又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坐在面色阴沉的竹马,以及敛着笑的未婚夫之间,林啾啾自在地玩着手机,并赶在所有人之前开口道:“我要去接个朋友。”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瞥了眼潘凤起,故意用颐指气使的语气说道:“我一个人去,你们不要跟上来!”
说完,不等其他三人反应。林啾啾轻巧地从两人之间钻出来,一溜烟儿就从门缝里消失里。
——说真的,他有时显露出的滑溜劲儿,的确有股天真狡黠的可爱味道。
林啾啾刚一出门,被搁置在屋内的竹马和现任,才彻底放下了在他面前的伪装。
“迢迢在你家受过很多委屈。”徐青枝盯着自己那过于年轻的情敌,平静地叙述道,“你母亲很不喜欢他,次次都给他难堪看。你连这些事都解决不了,也好意思质问为什么林迢不选择你吗?”
李季期被对方的质问给噎住了。
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档子事,便嘴硬地回道:“你别瞎说,我妈可喜欢林迢了!”
听他这么说,徐青枝笑了一下。
他从不冷笑——因着他知道小未婚夫喜欢自己温柔柔情的模样,即使对方不在,也至多在勾起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冷意。
“你不相信?迢迢在你家是什么状态,这你也看不出来吗?”
李季期被他反问地说不出话来,一脸恼火地闭嘴了。
其实徐青枝这样说,李季期立马就信了几分。林啾啾是个分外好懂的人,他在李家总是很乖——乖得有些可怜,同任何人说话时都轻声细语,垂着脸的模样总是恹恹。
在这个话题上反驳不过,他立马凶悍地反咬了对方一口。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李季期说,“你敢说你接近林迢是毫无目的?你不过是贪图林家的钱,来给你家的产业注资罢了。”
他兀自觉着这指控还不够,又擅自加了砝码:“难道你家里人就喜欢林迢了吗?我可听说了,你妈也嫌弃林迢有病——”
“咳。”在一旁含笑旁听的潘凤起,生硬地咳嗽了声,“林迢生病这事,不都是大家传着瞎说吗?想必早就和徐家说清楚了。”
他有意替林啾啾扯开这个话题,可徐青枝却追问了一句:“迢迢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潘凤起皱着眉头,神色冷了冷。要他说——如果他是林啾啾的哥哥,有这么一个傻乎乎的漂亮弟弟来选丈夫,这面前两个男人他是一个都看不上眼。
作为圈子里的知名渣男,可能没有人比潘凤起更懂渣男了。
这不巧了吗,出去接朋友的林啾啾也这么认为。
对方明明已经结了婚,还整日的花天酒地,闹得家里的伴侣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算和自己出来玩,也放心不下要过来查岗。
林啾啾和潘凤起那群朋友玩不到一起去,自然不会知道之前楚若书的放任态度。他一门心思要洗清自己的小三名头,不论楚若书问啥都老老实实答,一下就把今天的“友好”聚会给供了出去。
楚若书当然要来。
林啾啾毫无心理负担地给了地址,是根本想不到那倒霉的查岗对象会是自己。
他在走廊上快快地跑着,忧心对方那样一张脸,会在这种场所遭受旁人骚扰。
——其实根本没有。
楚若书冷且疯的性子圈子里皆知,除去林啾啾之外,根本没人愿意往这家伙眼前凑。
林啾啾对此一无所知,老远就看见楚若书被个男人拦住了。
因为这是别人的伴侣,他反倒是有了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急急冲过去将两人给分开了。
他站在楚若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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