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所以肖程东把目光投向了章氏。
即使有九成把握,但真正得到章一羽支持的那刻,肖程东说心里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亲妈一羽面对这个三十多年没管过没问过的儿子,真的没有一丝一毫情谊,完全公事公办。答应他反抗商业联姻,除了感同身受之外,更多的是,在对付肖华阳一事上,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想做到。
她一定要做那把杀死肖华阳的刀。
母子二人一拍即合,对后续应对肖华阳以及肖氏施压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考虑,连吃午饭的时间也没有停下讨论。
下午,正在商量股权问题的时候,一通来电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肖总……不好了,那个……”
肖程东将手机夹在肩窝,一边在笔电打字,一边回答:“什么事,说清楚,不要吞吞吐吐。”
“那个……那个陈海勇被一伙人劫走了!突然闯入了一伙人,他们有枪,兄弟们打不过……”
肖程东震惊地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对面粗喘着重复:“陈海勇被一伙人劫走了,突然闯入……”
肖程东没有管对方再说什么,挂断通话,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丞溪在哪?”
“肖总,孙老师正在研究所里,与季斌豪谈话。”
“盯好,有情况马上告诉我。”
“好的,肖总。”
接下来的时间,肖程东的眼皮邪门得跳个不停,连对面的章一羽也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但没有多管闲事。
艰难熬过约莫一个小时,令肖程东最不想听到的手机铃声响起。
“抱歉肖总!刚才我们被董事长的人袭击,没能看住孙老师……”
肖程东“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愤怒瞬间爆发:“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丞溪呢?丞溪他怎么样!”
“有人目击,半小时前孙先生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下来,应该是董事长的车。然后……然后手机信号一直没动……人不知所踪。”
“给、我、找!”肖程东神色癫狂地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再派人手过来!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剥了你们的皮!”
“是,肖总。”
肖程东的手抖个不停,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手机屏幕戳半天也戳不到位。
章一羽这回没有再作壁上观,慎重开口:“冷静些,我有一些人手,如果需要跟我讲。”
肖程东的胸口急剧起伏,缓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谢谢妈。”
每每听到“妈”这个字眼,章一羽的心里都极其别扭,她冷淡地“嗯”了一声。
肖程东拨打孙丞溪的号码,但迟迟没有人接。忙又查看定位软件,显示孙丞溪仍然在研究所。
他向章一羽简单告别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研究所,路上持续不断地拨打着号码。
找到孙丞溪。
是肖程东此刻唯一的念头。
孙丞溪紧紧攥着那张如同生死状的名片,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办公室,脑海中放电影般回顾着肖华阳说的每一句话。
听到外面动静的季斌豪在自己办公室里扯着嗓子向外喊:“是丞溪吗?好像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孙丞溪被吓得一哆嗦,将名片扔在桌上。脑子清醒些许,重新拿起名片,端正摆在台历旁边,拿上车钥匙就往悦都雅苑奔去。
他想知道,肖华阳说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
一个想法,电光石火般闪现在他的脑海。
三楼秘密房间。
直到真正站在那个房间门口,孙丞溪仍旧恍惚不已。
万一肖华阳是故意骗我的呢?
贸然前往程东的私人领地,会不会不合适?
或许里面只是个空房间,什么也没有呢?
然而身体的诚实却出卖了孙丞溪,无论脑海中出现什么样的说辞,他的手指始终按在密码锁上。
试试吧。
大不了只看一眼。
不走进去。
可是密码是什么呢?
孙丞溪首先尝试了肖程东的生日。
失败了。
又试了肖程东身份证上的生日。
还是失败。
犹豫着按下自己的生日。
门开了。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打进来,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照亮一室,仿佛给一切都镀上一层金色。
这是个布局非常简单的小房间,一目了然。除了最右边的墙壁中央嵌着一个电梯,其余全是展示柜。被一圈展示柜包围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展示台。
站在房门口的孙丞溪,直直望向展示台上用玻璃罩好好罩着的东西。
是一个盒子。
孙丞溪不知不觉走了进去,站在展示台前,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盒子里面安放着一枝钢笔。
他熟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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