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孙丞溪任由冬季的冷风吹刮在脸上,长腿迈了两步停下来,眺望四周。
正如肖程东所说,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萧条和寒冷。
回头凝望这座为他打造的“囚笼”,孙丞溪的手覆在裤子右侧口袋上,摸了摸里面唯一被自己带走的东西。
不是在难过。
他没有给自己难过的时间,而是在思量接下来的计划。
“明年五月。”孙丞溪口中喃喃道。
一辆车由远而近驶来,停在院落中。
孙丞溪转回身。
一个较为熟悉、身材颀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上握着车钥匙和一个手机,向他走来。
“孙老师,你……还好吗?”男人的目光落在孙丞溪脖颈处的瘀痕和吻痕上,心里暗骂自己的老板可真不是人。
孙丞溪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顶着各色痕迹的脖子和憔悴失神的脸色有多吓人,轻轻点头,哑着嗓子回:“还好,谢谢刘特助关心。”
刘星河犹记得肖总蕴含暴怒的那句“废物”,猜测这几日发了疯的男人定然让孙丞溪不好过。安慰的话语没什么用,索性不说了,默默递来手上的东西。
孙丞溪垂眸望着自己的车钥匙和旧手机,抬眼,带着忐忑与憧憬,轻声问:“里面也安装了监控吗?”
刘星河惊恐地瞪大眼睛,朝二楼左侧的一扇窗户瞥了一眼,眼神闪烁,脸上就差写着“被发现了”几个字。
却见孙丞溪出乎意料地低头微微笑了,长长呼出一口气。
程东没有丢弃我。
此时的孙丞溪,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向刘星河道谢,拿过东西,回望了几眼大门。眼神再不是刚才的空洞和无神,闪着细碎的光,坚定得像位奔赴战场的小战士。
刘星河用湿纸巾擦着手,诡异地看着离开的身影,感叹这位貌似也是个疯的。直至二楼窗口处的窗帘被拉上,低头编辑信息:“被安全放出来了,不必担心。”
孙丞溪没开多远,一通来电进入,他将车停在了路边。
“丞溪!你还好吗?在哪里?需不需要我接你!狗娘养的东西,竟敢关了你那么多天!气死我了!揍不死他我就不……”
孙丞溪听着季斌豪的连珠炮,护短打断:“我没事,你别骂他,更不能打他。”
季斌豪愤愤地“你”了半天,气得狠拍桌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方便去我办公室吗?把台历旁边的名片拍给我。”
“不方便!”季斌豪正在气头上。
孙丞溪忍着喉咙的不适,软下语气:“是大事,拜托了,斌豪。”
通话直接被挂断,孙丞溪无奈地摇摇头,安静地等在路边。
三分钟后,新消息陆陆续续弹出,为首的是名片照片,剩下的全是标点符号。
“?”
“???”
“??????”
孙丞溪回完“谢了”,便拨打名片上的号码。
手机那头直到快被挂断才接通,里面人的声音不像从前那般冷淡,掺了些笑意,但孙丞溪知道这绝不是好意的笑。
“比我想象中的早很多。你是个聪明人,陈夕。”
孙丞溪单刀直入:“董事长,我同意与程东分开,但有条件,我需要钱。”
肖华阳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一声:“要多少?”
孙丞溪马上联想到偶像剧里恶婆婆拿五百万砸向女主,让她离开自己儿子的剧情,于是说:
“五……”
刚说出一个字,孙丞溪就后悔了。
五百万会不会太多,他感觉自己颇为自不量力。
肖华阳不跟他废话:“五千万打你账上,事成再给另一半。”
一个亿!
我淦!
万恶的资本家真豪!
肖华阳结束通话后,五千万到账的提示短信几乎立刻发到了孙丞溪的手机里。
猛地,孙丞溪的心口一悸。
完了!
在严密的监控下,程东一定会知道这次交易。
他会怎么想我?
更生气吗?
孙丞溪惴惴不安地翻出裤子右边口袋里的新手机,紧紧盯着上面唯一的一个号码。
签完那些文件后,肖程东离开的背影浮现在眼前,什么话也没说,离开得决绝。
孙丞溪在链拷留下浅淡痕迹的手腕处摸了摸,茫然地瞥向车窗外。
没有考虑二人可能加深的误会,没有担忧迷雾重重的未知前路,他的注意力莫名被外面的风景吸引。
夕阳下的晚霞,像火一般燃烧着,为寂静的天空绘制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真美啊。
美丽的东西往往易逝。
可惜程东看不见。
还要有多少错过?
凭什么让程东错过?
在命运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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