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名字,云曳视线一深,怒气尽数收敛,却在瞳孔深处生出了寒芒般刺人的杀意。
他慢慢咽下嘴里的糖,轻描淡写道:“只是开始而已。”
还只是开始?
苏展一想到贺立阳现在的惨状就头皮发麻,欲言又止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劝:“那什么,差不多让他得到教训就行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万一把他逼急了鱼死网破,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云曳不为所动,凉凉道:“我的人都敢动,要是不让他长点记性,那以后岂不是任谁都能来我头上踩一脚。”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甚至轻笑一声:“再说了,他自己造的孽,这是他应得的。我只是从后面助推了一把,加快了这个进程,怎么能算得上整?”
话是这么说……
苏展苦着脸长叹一声,心道现在爆出那种丑闻,贺家股票大跳水,贺立阳现在连家都不敢回,生怕一回去就被亲爹打死,这要是没有云曳的手笔,说出来他都不信。
算了,反正贺立阳确实是个人渣,也犯不上为他求情。
苏展很快把贺立阳丢到脑后,转移话题:“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来都来了,玩会儿放松放松!哎,酒不喝,饮料总能喝吧,服务员,来倒杯葡萄汁!”
云曳本来不置可否,看了眼表后皱眉,霍然起身:“不用,我走了。”
苏展还没回神,试图挽留:“这么急干嘛,时间还早呢?”
大少爷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衣角带风:“他八点半下课。”
陆燃灰这几天还有回避的苗头,要是不能及时在教室门口堵住把人接到手,恐怕就跑了。
苏展:“……”
你小子,就是说别太上头了!
与苏展想法相同的还有燃灰。
深秋姗姗来迟,气温降低,落叶满地金黄。
在云曳长时间的不懈示好下,碍于人设,陆燃灰逐渐有了软化的迹象。
尽管大少爷那张破嘴很不会说话,送个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别扭,但像他这种天之骄子,肯来讨好陆燃灰就已经足够让人大跌眼镜,陆燃灰也不好一直端着。
云曳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年态度上的松动,迅速抓住机会得寸进尺,像是极具侵略性的猛兽般步步紧逼,猎物越是让步,便越是贪婪地索求更多,誓要将其彻底囚于自己的领地之内。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陆燃灰的空闲时间都被云曳挤占得满满当当。要不是燃灰明确拒绝,恐怕大少爷还会把所有的课表都按照他的时间挪过去。
“……今晚真不行,后天就要确定毕业论文选题了,我得在图书馆查点资料。”
周日晚六点,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深秋小雨连绵,学校的水泥路一片湿润,到处反射着浅浅的波光。
燃灰一身长款风衣,举着把伞绕过一个个水坑,手机贴在耳边,试图对大少爷解释他今晚为什么不想出学校。
电话那头,云曳明显不怎么高兴,声线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烦躁:“去就去,为什么不让我陪?我就有那么见不得人?”
燃灰:废话,因为我就是借这个理由给自己放个假,懂吗,不然真的要被黏到无法呼吸了!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柔声道:“今天是魏少的生日,我不去可以,你放他鸽子不合适。”
“在聚会上好好玩玩,放松放松,看你最近都没怎么休息。”
云曳垂眼看着手里的礼物盒,指腹无意识拨过精心系好的红色绸带,心道你又不去,那些聚会哪里还有什么意思。
以前他是很喜欢玩的那个,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处新鲜刺激的组局里,总是觉得索然无味,只想赶紧回去找陆燃灰。
但陆燃灰说得也没错,毕竟是魏巡生日,如果是其他聚会还可以推脱,兄弟的生日聚会还是要到场的。
燃灰耐心等待着,沉默半晌,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大少爷突然说:“叫我一声。”
他一愣,但也知道这是大少爷最近的新癖好,顺从道:“云曳?”
那边电话里呼吸急促几分,好半天,大少爷沉着声线,似乎没什么异状:“再叫一声。”
燃灰不明所以,但还是放轻声音,叫了一遍:“云曳。”
电话那头隐隐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只听大少爷“艹”了声,随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兵荒马乱。
燃灰:“……”
过了一会儿,云曳的声音才由远及近,语气镇定:“没事,天气太干,流了点鼻血。”
“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然后破天荒主动挂了电话。
燃灰:“……”
这是又抽什么风。
大少爷的心思他也懒得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加快步速往图书馆走去。
难得没有男主在旁边缠着,就连枯燥的学术也仿佛有趣了不少。
燃灰在图书馆享受短暂的安宁,墨迹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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