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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挽霁道:“学长,你能不能拉着我下楼,我怕有鬼。”
“你读过书学过政治,应该知道政治里提过唯物主义。”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手却被她扯住,扯得很紧。
但这回却没再挣脱开,大概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恐惧。
“不是……你难道不相信每个人都有灵魂吗?”她低声道:“我就觉得有。”
她扯着他的手,被他一步步牵引着下楼。
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可能要说我唯心主义,但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和她说话,总是会发散思维到奇奇怪怪的地方,明明害怕的要紧,却还要一直提。
季时景察觉得出她手心沁满了汗珠,声音很寡淡,也很冷:“世界上没有鬼。”
“哦,好。”
她接着道:“我只是借着你的胳膊一小会儿,等下就会放开。”
季时景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肢体的僵硬骗不了人,不然他也不会让她这么搂住自己。
后续的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
宁挽霁到了教学楼门口就很果断的放开了他的手,说了一句学长再见。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扯住异性的手。
后来再怕黑,她都学会了一个人扛。
心虚
到最后是怎么出来的,宁挽霁已经记不清楚了。
季时景昨夜让她睡的客房里自带淋浴间,省了她不少麻烦,不用面对出去时可能会和他碰到的窘境,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不尴尬。
真的很社死,是非常的社死。
不得不说,季时景的手艺是真不错,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应该钻研过一阵子做食物的艺术,刚才吃的时候虽然比较着急,但也能尝出食物的味道很香。
宿醉的后遗症很快涌上头来,宁挽霁用浴巾将身体擦干净,又换上了浴袍慢慢悠悠从淋浴间里走出来。
季时景为她准备的那身女装正规规矩矩的摆在床头,应该是他早上打电话吩咐人去店里那过来直接送上门的,这件衣服是今年春夏的最新款,宁挽霁在时装杂志上看过,做工精致,剪裁得体,款式也比较低调内敛,很修身,但是联想起它的价格,却不是那么美丽。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这套衣服,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宁挽霁看到季时景已经换了个位置,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打电话。
季时景侧着身子,能看到眉头微微皱起。
对面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挽霁看到他整个人靠在墙壁上,眉宇间是说不出的疲惫。
“嗯……我知道的,爷爷心脏病病重,但父亲,我不会随意听从您的安排,和程清嘉结婚,这样的婚姻,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早些时候有从报纸上看到过,望景集团的执行董事季时景和程家大小姐程清嘉有联姻的打算,那个时候宁挽霁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当是一则业余八卦,看看也就过了。
毕竟季时景和她不是一个圈层的人,她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在没有与他重逢的时候,宁挽霁会不在意这件事情,但现在她站在这里,就难以自拔的会想东想西。
说来可笑,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她却没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能在昨天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他的妻子可能是很多人,但唯独不可能是她,两个人天壤之别,又怎么可能会走入他的世界?
宁挽霁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多余,而且昨天她还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看起来怎么都觉得很讽刺。
说好了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为什么还要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自己,她想不清楚。
季时景仍然在和对方讲电话,听起来应当是他的父亲,本来宁挽霁是想动弹的,但是身体支配了大脑,硬是愣在原地接着听完了季时景的整通电话。
“关于结婚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考量,您不必担心,至于程小姐……我会亲自上门和程伯父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今天晚上我会去医院看爷爷,其他的事,再说吧。”
这个电话结束后,男人侧过身来,目光浅淡,刚好与宁挽霁对视。
他声音里听得出有一丝疲惫,与往日里出席在名流场合光鲜亮丽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季时景轻轻抬眼,没对刚才的对话进行评判,声音放得很轻:“很适合你。”
宁挽霁手指微微攥紧了一下,她听得出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却还故作大度道:“学长是被家里人催婚吗?程小姐和您家世还挺合适的。”
“……”
季时景微微抬眸,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她目光清澈,那副真诚的态度不像作假,但没来由的,他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地方有点堵得慌,像是一根极细的线缠绕住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将它收紧。
他没说什么,抿了口水,示意宁挽霁坐下来,接着道:“你很希望我和程小姐结婚?”
这话让她没法接,怎么接怎么都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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