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冷笑道:“那就别谈了。”
男人那身白裘陡然透出一种凛冽的霜寒,俯视如如不动如坐莲台的谢韬,眼底赤光隐烁,凶杀而不祥。
“谢刺史,可以等着兵临城下,到时便知洛阳要如何对付南朝!”
他的这副身子本就是阿奴的一块心病,卫觎不会让任何人像活剐她的心肝一样,一刀一刀地解剖开她,逼她面对他不能活的假设。
这对她来说何其残忍?
风中陡然响起鹤唳,一川烟草瑟然偃倒,梧桐叶落纷纷。这一瞬自卫觎身上透出的杀伐,真是煞气纵横。
最小的梁麦与他身后那些僮仆忍不住在骄阳下打起了哆嗦,谢府亲兵鞘中的刀剑,如齿冷相磕,在鞘中不安分地嗡然低鸣。
簪缨在袖下安抚地按了按卫觎。卫觎看着她,“走。”
他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当真失去了商谈的耐心。
谢韬微不可见地动了下眉。
谢止已有些惊愕,据他所知,卫大司马从前也非如此易怒的性情,何况今日说到底,是洛阳有求于荆州。
他顶着山陂间一种无形的压力上前道:“大司马且慢,今日晤面不易,有话好说……”
便在此时,围绕山陂三面的湖泊中,突然响起无数破水之声!
一条条硕长的黑鱼自水下跃上岸来,那是数不清多少身着黑衣劲服的杀手。水珠自杀手身上淋漓而下,这些人手中的长刀映日锋寒,甫一上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八角亭中一干人等袭来。
“杀!”
“天哪,有、有刺客……快来人……”亭中煮茶洗杯的仆人们反应过来后,吓得屁滚尿流。
谢止亦被这惊变攫住,下意识退守父亲身边。
檀顺和姜娘一瞬长刀出鞘,默契地后背相靠做出应敌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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