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看向门口,确定没有其他人路过,发挥他蹩脚的英语,问:“can you speak english?”服务生抬起眼皮打量林知。林知觉得有戏,继续说:“we are……”林知支吾了几秒都没从脑海里找出“绑架”两个字用英文怎么说,怕对方不耐烦,急的蹦出一串牛头不马嘴的单词,还坐在地上,双手藏在身后,双脚并拢做出被绑的姿势,然后说:“help,help !”女人顿时扶额,打断林知的求救,用泰语跟服务生交流。林知猛地坐起来,心想怎么忘了?自己虽然不会泰语,但是旁边的同伴会。服务生眼神冷漠,蹦出两三句简短的话,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林知好奇宝宝的看向女人。“他说他只是服务生,不会多管闲事。”林知垮下脸,气愤地一脚踢在床脚,疼的他一蹦三尺高,抱着右脚躺在床上哀嚎,“这群杀千刀的外国佬,居然敢买卖华夏人,祖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吧。”林知顾不得脚疼,马上问:“怎么说?”“服务生告诉我,买我们的人是泰国最大的皮条客,大家都叫他凯文。像我们这种,大都会送上地下拍卖会,成为富豪的玩物。”“法治社会,还有没有天理人权了?!”林知如遭五雷轰顶,痛斥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人权吗?”林知不说话了。半晌,林知端起桌上的饭,一点点朝嘴里塞。咖喱饭浓郁的味道充斥口腔,林知越吃越慢,最后放下盘子,坐在床上抹眼泪。他不想进拍卖场,不想成为富人的玩物,丧失人权。女人安慰他:“也许你会遇上一位好的主人。”“不会的。”林知眼眶很红,问:“你叫什么名字?”“陈歌。”晚上,林知和陈歌被蒙住眼睛,扭送进另一间房子。刚摘下眼罩,林知就听见惨叫声,吓得他打了个哆嗦。余光瞧去,门口守着两名手拿武器的男人,面前还站着一个握着皮鞭的男士。林知对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士莫名发怵,下一刻,男士举起了手里的鞭子狠狠挥向旁边的男孩。那人被打得吱哇乱叫,林知听得肝胆俱裂,一个劲埋头闭上眼睛。男孩被打完,又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黄种人,将他摁倒在地扒衣服。
林知吓傻了,眼泪猛掉,和陈歌往角落里缩。他想闭眼,就被人吓唬着要是敢不看,下一个就是自己,林知只得睁着眼,渐渐的连哭都没了,只剩下胸口还在起伏,表示自己还没吓死过去。男人甩出一口蹩脚的中文,看向林知和陈歌,“想逃跑,这就是下场。”恐吓奏效了,林知当晚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喊得全是徐颂年的名字。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徐颂年站在一团白雾里,林知朝他奋力伸手,涕泗横流,喊着全是救命。 害怕太平洋上,一艘巨型邮轮缓缓驶离港口,向着无限大海进发。这艘邮轮由德国造船厂斥资打造,将近十亿美金的高价,服务于某泰国富商,命名“翡翠号”。翡翠号拥有两千多间客房,十多层甲板,餐厅、泳池、酒吧、水上乐园、电影院、购物中心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这次出海航行是东南亚附近,为期三天两夜。邮轮上歌舞升平,海岸线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海鸟盘旋在这艘庞然大物周围,甲板上站了端着红酒的名媛绅士,看鲸鱼露出水面,喷出高高的水柱,散开在海水在太阳下变成一道道彩虹,美不胜收。“帅哥,一个人?”有人过来搭讪,徐颂年拒绝道:“有伴。”“那太可惜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借你吉言。”女人走了,徐颂年看着海面莹莹波光,将手里的酒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就在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郑心打来的电话。徐颂年将重心放在找回林知上,公司的事务大多由郑心cao持,除非特别重大的呈报他处理。每隔三天,郑心会进行一次工作汇报,徐颂年听了半个小时,偶尔发问几句,结束这通电话。两周前,徐颂年得到林知的消息,他被转手到了一个凯文的人手上,将在翡翠号驶入公海之后进行拍卖。能上翡翠号的都是有钱人,其中那些翘楚又会被这次活动的主办方邀请参与拍卖。徐颂年对这种活动深恶痛绝,上船之前对保镖精挑细选,一行十人都是退伍军人,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力求能救出林知。没过多久,保镖走过来,低声说:“摸到了林少爷的位置了,但警戒的人很多,以我们的力量救不出来。”按照翡翠号的航行速度,晚上十一点会抵达公海,徐颂年抬手看表,道:“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盯着。”“是。”林知和陈歌被定位成优质商品,得以休息在客房内,白雪干净的大床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致,抱膝一声不吭的坐在床头。陈歌倒了杯温水给他,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会的。”“我家里穷,爸爸妈妈肯定急死了,只能寄希望于国家。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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